“我的意思很明白,那个位子咱俩谁坐都好,就是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可那位子只有一个,两个人,怎么坐?”
“谁说一个位子,不能两人坐?”
“你的意思是,轮流坐庄?”
“准确来说,是兄终弟及。”
“好主意!”沙有啖大笑,“问题是我能不能活得那么长命?我看大哥你这副身板,没个八九十年死不了。”
“生死上面,谁早谁晚,谁先谁后,根本不是我们凡人所能掌握的,赌的是天命。”沙有袤道。
“好,我就拿命跟你赌!”沙有啖两眼一红,目光狠决。
“沙家二小子,你一副臭牌打得稀烂,裤衩都输没了,大小子给个机会让你继续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话的是傲色对人的司阴君。
沙有啖本想发作,但觑见他手中之剑,暗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沙家的事,轮不到你这外人来插嘴。”他低调反击。
“今天这事,我不仅要轻轻插一句嘴,还要狠狠插上一脚。”司阴君口气不善。
“司阴君,你的分内之事已经完成,不如早去别处,有袤就不送你了。”沙有袤已显护弟之意。
“下面这件事,是我自愿帮忙,白为你做的,不花你一个铜板。”司阴君道。
“你有这么好心?”沙有袤警觉起来,“你究竟想怎样?”
司阴君扬剑一指,“你这兄弟,虎狼之心,桀骜不驯,不如我替你一剑杀了,永绝后患!”
“你别乱来!”沙有袤陡然变脸:
“家父以下,只有我们兄弟三人,如今已失其一,怎能……总之谁敢再动我兄弟,就是与沙家为敌,就是与我沙有袤为敌!”
“好,这个沙家大哥、横陆帮主,我看你确实做得。”司阴君不依不饶,“但这二小子阴险设局,欲置兄弟于死地,此事岂可就这么算了?”
“刚才不是说清楚了?三弟之死,与他无关。”沙有袤已是不耐烦。
“呵呵,你倒是挺厚道。”司阴君笑了笑,“我说的不是你三弟,是你自己。难道莫少轮杀你三弟,该死,二小子要杀你,就不该死?”
沙有袤略一沉默,“我这不是还没死么?”
“哦,大小子你这算盘,打得是毫厘不差啊,处处忠厚示人,倒显得我这外人多管闲事了。也罢,那我就索性管到底!”司阴君的眼睛,闪过一道寒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道寒芒,是他目光凛然,也是他手中剑影。
沙有啖啊的一声惨叫,低头看着自己右臂,顿如痴人。
司阴君突然一剑斩切,将他右臂卸下。
断臂喷出的血液,洒了司阴君一身。
他竟半分不动,恬然受之。
“你干什么?!”沙有袤又惊又怒。
“我刚刚答应一位朋友,要让此白袍尽染血色。可惜这里战斗零星,不见血流成河,只好有劳令弟,为我喷洒热血了。”司阴君轻描淡写道。
“你”沙有袤气塞满胸,“你要血流成河,怎么不去找幽府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