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凉冰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打住，如果你接下来要跟我说这些，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

卡尔沉默了一瞬，无奈地苦笑摇头。

“其实，还有另一件事，但你可能不太爱听。”

卡尔温和地说道。

“我不爱听就别说呗，还问该不该说，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凉冰翻了翻白眼，现在怼神圣凯莎我可能发虚，但怼你卡尔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凉冰的冷嘲热讽，卡尔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生气是不可能生气的，默默承受凉冰的怒火仿佛成了他无尽岁月里唯一的一点乐趣。

卡尔心里数着时间，觉得凉冰发泄完，差不多冷静之后，他才是低声说道：“凉冰，你能将‘暗裔’基因投入试验，我真的很开心，但你选的对象和时机，好像都不太合适。”

终于谈到点子上了吗？

凉冰挑了挑眉，发现卡尔说起话来拐弯抹角，总是喜欢用隐晦的说辞来暗指些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含蓄。

“你说话少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我大聪明……呸，不是，我脑子好不是跟你用来做阅读理解的。”

凉冰一通吐槽，把卡尔的高情商发言数落地一无是处。

“我知道，潘震那家伙不好惹，玄天极是他烈阳的一员大将，他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跟我善罢甘休的。”

吐槽完，凉冰也是换了副正经面孔。

“而且，估计过不了多久，凯莎就要找你喝茶了，原计划是你故意暴露我的踪迹给她，到时候她带着天使军团降临地球来审判我。”

“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抗衡神圣凯莎的银翼，这点你我心知肚明，所以我们对付她得另辟蹊径。”

凉冰看向远方江面上的大十字残骸，华夏军队和雄兵连一干人等正朝着玄天极和孙悟空开辟的战场缓缓靠拢，她不由得轻轻蹙了蹙眉。

“得罪潘震，无疑是对我们的弑神计划相当不利，甚至过程都可能出现变故。”

凉冰自顾自地走向了前方，从身旁的空间中拔出一把漆黑色的利刃。

卡尔静静听着，因为他知道凉冰不可能不清楚做这件事情的利弊，她敢对玄天极下手就一定有自己的考虑在。

可这其中的思量到底是什么，卡尔一时间竟是琢磨不透，这是自超神学院之后，他第一次没有猜穿凉冰的心思。

“卡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总之，在神圣凯莎降临之前，我会再找你的。”

凉冰淡淡的说完最后一句，便单方面掐断了和卡尔的通讯。

另一边的死歌书院，卡尔面色平静，抬头望向了那幅恍惚定格在昨日的画面。

浑身包裹着夙银铠甲的凉冰，背生洁白的天使双翼，褐色的中长发下是一张温柔恬静的笑脸，美眸中的瞳色像是黑曜石，透出娴雅端庄的美感。

那可以是天使，女神，三王之一，唯独不能是魔鬼莫甘娜。

想起刚才凉冰跟他说的最后一段话，卡尔的眼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迷茫，像是产生了错觉一般。

或许是，莫甘娜变了？

亦或许是，凉冰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