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看诊,却与会医术的阿蔓所得的结论相同。
“此毒并非奇毒,但发作蔓延极快。幸而早先做好了措施压制了毒素,这才暂时双眼看不见了。莫要担心,只需要几味珍贵的药材按比例配好服用便可解了毒素。”
阿萝忙问:“大夫,是哪些药材呢?”
大夫提笔案上,行云流水陈字写下了一串药材的名字。
阿蔓接过去看,第一眼便觉得这字当真是写得洒脱又有仙风道骨之气,实在不像是个普通大夫能写出来的字。
但她没有时间多想了,于是便专心去看他写的药材去了。前几味药材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唯独是最后一味,她竟从未听说过。
阿蔓皱着眉头,问道:“大夫,这绛仙草又是何物呐?为何我竟从未听说其名?”
她会医术,自幼便学医理照料裴无衣。看着这些药材,她却是独独不知这绛仙草是何物。
莫非是什么稀世的药材?
这般想着,也就问出口了。
那大夫摇摇头,苍老平庸的面容微微一笑,却是凭添了几分隐士的洒脱逍遥之意。
“非也非也。”
“这绛仙草并不是什么稀世之物,好找得很。娘子你也不必纠结于此,老夫便告诉你,直接去洛阳白马寺寻解忧道人便是。”
语罢,他便要告辞。
一直没说话,在一旁静静立着的白衣郎君谢岑眸光微动。他开口挽留道:“老先生留步。”
那大夫这才转过身去瞧这个温润雅致,即使在一旁无言沉默着也不能掩其光华的年轻郎君。
他先前是故意忽略了谢岑的。
“郎君所谓何事呐?”
“老先生高龄,此番奔波劳碌定然早已疲乏,不若让在下命人送您一程?”
谢岑朝他微微颔首,眉目从容间语气却是带了几分恭敬的意味的。
那是尊敬德高望重的长者的态度。
老大夫眸光闪了闪,面容虽苍老声音却浑厚有力。他哈哈一笑,道:“不必了,郎君不必如此客气。如此老夫便多谢郎君好意了。”
这是拒绝了谢岑的提议。
待他走后,谢岑便唤了空青暗中跟着他探探底细。
大夫提着药箱,像个山间隐士一般,一路潇洒悠然地出了城,而后又径自入了山林。
林间茂树里,只能听见他嘹亮清远的长啸声。
一段古意的小调紧接着响起,曲调明快高昂,竟同那日沧澜对弈的棋圣徐山君的做派有几分相似。
皂巾长衫,广袖飘然。他的面容虽苍老却神采奕奕,行走间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韵。
啸罢唱罢,又旁若无人地吟唱起诗赋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