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睁开眼,哎呀,怎么这么黑。
刚要往他身上缩,腰上的力道却没了。
他撤回了膀子。
力道一下撤掉,桃夭夭被松了一下,一屁股跌在地上。
没好气翻个白眼,看着旁边装酷的他,道,“怎么一点不知怜香惜玉?好好地放人下来啊。”嘴巴鼓起老高。
他同黑夜归为一体,任她聒噪,抬手点起旁边一个烛台。
光,一瞬间驱走黑暗,落在二人身上。
左右看去,是个摆了一堆书的屋子,墙上挂着各种唐卡,难道是藏经阁?
桃夭夭从地上爬起来,看他一直往外看着什么,也好奇的走过去扒着窗台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么高!”
他们在高高的塔楼里,下面的行人,各个禅室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禅室,看位置居于寺庙中轴线上,一堆人点着火把围着,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桃夭夭仔细辨认片刻,喃喃道,“怎么官差也来了,大半夜的,他们在忙活什么呢?”
敖博渊挑起眼角,瞥了旁边这小女人一眼,嘴角往上一斜,继续看着下面。
桃夭夭是方向感极差的人,站在高处一时不辨东西,但正因居高临下,一切尽收眼底,不多会儿,她就辨认出,这是鸿鸣的房间。
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他是特意带我来这里的么。
他都知道了?
得寻个由头,撤。
咳咳,她细细手指捏着喉头,干笑道,“有点干啊这里,还挺冷的,你身上都湿了,不碍事吧?要不咱走吧...找个僻静的小树林,小山洞什么的,点个火把,给你烤烤...”
敖博渊连个眼风也没给她,背着手,昂然立着,身上尽管挂着湿衣,有些狼狈,也丝毫不减气势,清寒的低沉的声音,夹着金杵击在缶上的清越,慵懒的滑出他的喉头,“鸿鸣,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