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顿住楚渟岳说什么?
他从没想过,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口中竟然有一天会吐出我求你这三个字来。
褚清转身,楚渟岳仍站在原地眼神炙热而又殷切地看着他。
“”
褚清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内心是何感觉,疑惑、震惊、不解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皆是楚渟岳态度的倏然转变而带来。
褚清就这么看着楚渟岳,晨曦温暖的光芒落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冷硬的面庞褚清似乎能从他脸上看到更多的神情。可他觉得,他越是想看清他,就越是看不清。
他从没看清过楚渟岳。
自入宫起,他以为摸清了楚渟岳的情况,但现在看来,他是啥也没弄清楚过。
“皇上臣已经用过药了。”褚清直接道懒得再敷衍楚渟岳。
虽然今天早上因楚渟岳在,他未服用李云一配置的小药丸但昨日晚上用了也算是用了药。
楚渟岳没想到他会说已经用过药了太医院药童才将药送来怎会用过,褚清就算不喜他也不该因此不喝药糟蹋自己身体。
“褚清,别拿身体开玩笑”楚渟岳扯了扯嘴角,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
“皇上以为臣是开玩笑?”褚清反问,直勾勾盯着楚渟岳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细微神情。
楚渟岳心底泛起绵软的疼痛,心口又疼又闷,压抑难受至极。心底再难受,他看着褚清的目光依旧是包容而柔和的,不带锋芒。
他没说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褚清见他没反应,嘴角半弯,“臣可没有开玩笑,臣怎会因为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不爱惜身体。身体终究是自己的,理应爱惜,皇上您说是吧?”
褚清说的每一句话,都化作尖利的毒刺插在楚渟岳身上,痛的难忍,余毒难消。
楚渟岳眼中神色暗了暗,将难受与痛苦皆咽下,面不改色的回应,“对。”
褚清不会因为他而不爱惜身体,不会因为他而气坏身体,这是最好不过的事。
“皇上您既然知道了,那臣便先出去了。”褚清颔首,转身欲离开。
楚渟岳唤住他,“你用的是什么药?”
褚清说的药,多半是从南梁带来。楚渟岳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南梁,他想知道褚清用的是什么药,药效到底如何。
褚清顿住,不胜其烦,“普通的药丸,没什么特别的。”
“可以给我一颗吗?”楚渟岳直接问了出来,他知道,他越拐弯抹角旁敲侧击,褚清越不悦。
他突如其来的直接打了褚清一个措手不及,褚清怔了下,感到怪异与不自在,“可以。”
反正、反正李云一给他准备了很多,不差这一颗。
褚清心道,转身回到殿内,楚渟岳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褚清停下脚步,“皇上在此等候就是,不必跟着臣。”
楚渟岳颔首,目送褚清进入内殿。褚清的态度,比他预想中的要软化许多,楚渟岳窃喜,心底一片柔软。
不一会,褚清拿着药丸出来,递给了他,“给。”
楚渟岳接过,拿在手中观察。小药丸绿豆大小,散发淡淡药香,他虽对药理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要炼制此等品质的药丸有多难,对炼制者的医术要求有多高。
徐院正曾说过,褚清容貌的变化,定是经由医术精湛者对他面部做了修改。
那个人,会不会和给褚清炼制药丸的人是同一个?
短短一瞬,楚渟岳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他一分一毫都未表现出来,仔仔细细将药丸收好。
褚清盯着他动作,不放心嘱咐:“皇上可千万收好了,丢了可没下一颗。”
李云一给他再多,给了楚渟岳一颗也已经足够,必不可能再给他一颗。
小药丸他珍惜着呢,这可是保他小命的东西。
“好。”
楚渟岳迟疑后,应答了一声,心底敲响警铃。
褚清对一颗药丸如此在意,是为什么?楚渟岳试探询问:“药丸还足够吗?你可知药丸是哪位太医配制,若是不够了我可派人出使南梁,取得药方。”
他想知道是谁配制的药丸,竟让褚清如此在意。楚渟岳心中布满阴霾,密密麻麻铺展,一寸寸侵袭他清明的心房。
“太医院太医配的,我也不知,要不皇上您派人打探吧?”褚清假作迷茫,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他都不会说。
他的敷衍与对制药之人的保护,楚渟岳看在眼中,疼在心底,嫉妒之感淹没了他,让他险些丧失理智。
他不接受褚清喜欢上别人。
阿清说过,只喜欢他,永远只喜欢他。
楚渟岳压抑着心底的疯狂,垂着眼睫遮挡眼中色彩,他不想让自己阴暗的情绪吓到褚清。
“好。”
楚渟岳勉强道,说话的声音比前一刻沙哑了几分。
褚清只觉疑惑,深感楚渟岳的喜怒无常,道了声自己要出去走走后,溜之大吉。
楚渟岳的神色太过吓人,他才不想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