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也不再犹豫,直接坐到了裴峰刚才坐的板凳上,裴峰则是蹲在一边。
拿起桌上的毛笔,开始一边写一边给裴峰讲解,宁恪上一世在学校也上过几节毛笔课,再加上这一具身体的肌肉记忆,用毛笔写字还是没问题的,虽说不好看,但起码别人能认出来。
宁恪一下笔,裴峰眼角就抖了一下,斜眼看向宁恪正好对上宁恪凌厉的眼神,他连忙正视前方,盯着桌子上的账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裴峰以为像公子这么博学多识的人肯定有一手好字,可是宁恪的字却超出了他的想象,已经不能说是一般了,只能说是惨目忍睹。
此时的裴峰很想说一句‘公子我没有鄙视你的意思,你这字写的挺不错的,起码我还能认出来。’但他最终还是没说,他觉得如果自己这么说了,也许今天就可以省省力,不用自己走回家了。
裴峰等了一会,宁恪就又开始讲了,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宁恪认认真真的将自己脑子里关于龙门账法的知识都讲出来,步骤条理清晰,内容深入浅出。
而裴峰也仔仔细细的听着,将宁恪讲的内容都记在脑子,碰上不懂得地方就问,时间久了蹲的腿麻了,干脆就直接坐在地上。
其他人看见他们两个在这里写写画画,一问一答的,也有过来看的,只是这些人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其它了,看了几眼听了几句,觉得没意思也就该干嘛干嘛去。
宁恪讲的虽然详细,但语速很快,主要是内容太多了,讲的慢了他怕一个下午都讲不完。
也幸亏裴峰以前有点基础,要不然宁恪讲这么快,像跟上他的节奏还真不容易,就算是他也只听了个七七八八,有很多地方想问。
宁恪一边讲一边写,天工开物上三页的内容,硬是让他写了十几页,每页不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就是表格,基本上讲的东西都记下来了。
他这样做的原因就是知道裴峰不可能一次就听懂了,他把这些知识都记录下来,裴峰不懂得地方可以先自己看一看,实在不行再去问他,这样可以省很多事。
等到宁恪讲完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如血的残阳映照着晚霞,甚是好看。
其他人都等着这两个人,宁恪在这不走,他们也都不好意思先走。
当小弟的就是这样,从这里等着,老大可能记不住你,但你要是先走,那老大可就肯定记住你了。
听完以后的裴峰很高兴,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土,虽然还有好几个地方没弄懂,但大体的方法都记住了。
宁恪也起身活动了身子,坐了一下午身体有点僵硬,他其实还想将自己的数学知识教给裴峰一点,但看天色已经晚了,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虽说宁恪的数学水平也就普通大学生,但相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数学水平已经很高了,况且对于以前不懂得地方现在一想感觉其实挺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