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地看她一眼,“你不会又想着靠卖胸上位吧?我可告诉你周抱玉,和云氏协商这一单是我的,别偷偷摸摸抢回去。”
“你说得对,又要卖胸上位了。”抱玉拿起文件夹起身,瞄了一眼的上身,走了几步便回眸一笑,“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胸可卖。”
她看也没看涨得通红的脸,转头绕过她的位子,走向打印机。
她穿白色衬衣,红色的高腰包臀裙,精致的妆容,踩着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立在打印机旁,一边操作一边接机器吐出来的纸张。一张无论是下午三点还是凌晨两点都同样魅惑的面孔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和表情,她出现在别人面前时永远是精致的、专业的,就是这种不近人情的特点,赋予抱玉冷酷而理性的气质。而这样的她,在谈s时,稍微表现出一点点的温和或者让步的时候,对方都会觉得她做出了非常大的妥协,当然二话不说就签了合同。
每当许尽欢看见了这样的她,想到早上要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挑衣服化妆,就什么力气也没有了,“算了算了,棒针毛衣萝卜裤也不错。”她这样安慰自己。
但周抱玉懒得搭理她,尤其这几天在看到裴斯宇莫名其妙住进她们两室一厅的二手房里时,她就更加懒得搭理。
这些日子里裴斯宇每天穿着真丝睡衣跟民国时期家里有好几个码头的大少爷一样游荡在她们家中,阴森森地摆弄着各种高档玩意儿,唱片机,新的高尔夫球杆,红酒,雪茄,&p;的靴子,以及那种跟s杂志差不多大却功能齐全的个人电脑,小巧可爱的机型在不断地提醒抱玉那些回不去的千金公主的辉煌岁月。
曾经那些被她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比如金钱,到最后却反过来握住了她,囫囵地吞下了她的青春年少,吞下了她的糖衣外壳,那些二十岁时熠熠闪光的糖衣,只留下最后灰陋的核。
错的错了,坏的坏了,失踪了,分离了,一无所有了。好在三年过去,她都习惯了。
就像许尽欢很佩服地看着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埋头于柴米油盐奔赴与各大招聘市场的平凡姑娘,她对她说,“抱玉,你真伟大。”
“可是我觉得,习惯一件残酷的事,那丝毫不悲壮伟大,只是习惯了而已。”抱玉这样说。
但现在,她对于裴斯宇有钱捯饬这些富二代标配却没钱交房租大摇大摆入住这一举动表示十分不满,碍于他是伯希顿钻石的情面也不好赶他走,但那玩意儿裴斯宇没玩几天就已经被抱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拐到了自己手上,她耀武扬威地拿那玩意儿来看财经杂志。而所谓的晓之以情,无非是抱玉拿着那台电脑查出了裴斯宇的底细,他父亲那张穿着西装威风凛凛的照片嵌在百度百科的图册上,旁边写着“寰宇地产”。
她笑眯眯地将屏幕摆到他眼前,说:“裴少爷,你要是不借我玩两天这个劳什子的,我就按百度上的这个号码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