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看着手腕上的千叶镯那诡异的碧色熏染得她眼中笑意愈加邪气“尚离墨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为情所困我诅咒你被世人唾骂而死我诅咒你爱的人会不得好死”
说罢她抄起身边一个花瓶就狠狠往脚下的血迹砸去嘶吼声比碎渣还要尖锐上三分“贱人我不会就此罢手的绝不会你永远都斗不过我”
“不愧是二王妃身子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发泄”
喘息间一道阴邪却清柔的声音传來孟千寻身子一颤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金黑色华服的男人优雅走來
“长孙一凡”
孟千寻眼底闪过莫测的情绪飞快地扫了眼这位不速之客她醒悟过來看着翠依问道“大皇子什么时候來的为何不通报本妃”
“听宫人们说二王妃身子不佳小王便让他们全都退了下去以免声音太大打扰到了你”
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睨了眼孟千寻身侧的翠依示意她也得退下
翠依领命眼底却闪过骇然最后看了眼朦胧火光下的两人也只得匆匆掩门离去
不知为何自从尚离墨回來后她愈发的觉得自家的主子与大皇子之间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秘密
而那大皇子虽是素來儒雅和善言语平和却总是隐隐透着丝邪气而且他那双灵狐似的黑瞳更是深不可测像是望不尽底的深渊令她不寒而栗
“刑风怎么样”
翠依刚走孟千寻就不耐烦地坐到了床榻边声音夹杂着怒意她也听闻了刑风浑身是血地被那贱人装在箱子里还说是送给自己大婚的贺礼
而在被长孙一凡赏识之前刑风一直都是千叶门的毒杀每天过着刀尖舔血的地狱生活死在他手下的人无数足以白骨堆山
而现在却毫无反抗地被人重伤还封在了箱子里
“情况很糟糕”
长孙一澈垂眸叹道“我离开紫竹阁的时候刑风还在昏迷之中太医说他伤得很重恐怕要许久才能恢复”
“那你现在又來我这里做什么”孟千寻烦躁道“不去安抚安抚你的大王妃吗这事沒把她给吓着吧”
“怎么”
琉璃灯下长孙一凡一身清华贵气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他就着长孙一澈之前坐的那个位置便坐了下來目光懒懒地在孟千寻脸上绕了几圈却是避而不谈萧雪阑
“就不能來看看小王的老朋友吗”
“这里沒有你的朋友”
难道他从來都只当自己是他的盟友吗
“最毒妇人心当真是不错”
长孙一凡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精光一现他俯身凑近孟千寻压低声音道“现在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林的鸟儿谁敢说咱们不是朋友”
“那么现在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
话音刚落孟千寻眼中狠光扫过她倏地挥出一掌就朝长孙一凡胸口抨去
长孙一凡却早有防备微微侧过身子孟千寻击了个空不等她收手他又眼疾手快地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猛然扯到自己跟前抵着她的耳畔吐气道
“二王妃都被伤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好好歇息难道要小王亲自服侍吗”
说罢将她用力地推倒在身后的软榻上他起身睨着纱帐后她狼狈的样子玉面红唇的脸上那抹笑愈发的刺目
“昔日本王找你合谋除掉尚府一事时咱们可是说的好好的如今东窗事发了你就想要全身而退了是吗”
“长孙一凡”
孟千寻托着腰从帐子里艰难起身眼睛怔怔地盯着地上的碎渣半晌她的声音开始莫名发抖
“尚离墨回來了明川也回來了姬魅桥虽然说明川如今记忆全无但是谁敢保证他哪天又想起什么了他跟尚离墨一样都是邪物都是妖怪他们都该死”
听她这么一说长孙一凡的笑容渐渐凝固脸色也沉了下來
“其实不只是这些还有那晚出现在忘忧院的白衣男子他长孙一澈不知但你我却是心照不宣所谓里通西燎本就是无须有的罪名何來的西燎姘夫”
他抬眸看向孟千寻见她脸上的怔愕碎成恐惧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那他会是谁”
十指激动地收紧孟千寻拧眉思索片刻有些艳羡地叹道“我可听说那白衣男子虽是面具遮面却也俊若谪仙武功超群连凌鸿煊身边的锦衣卫都无法近身”
尚离墨那贱人又怎会与如此完美的男子扯上关系
“他的武功”
衣袖下的手指越收越紧长孙一凡眉色森冷一字一顿道“属于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