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长孙一凡的女人。知道慕千邪就是明川。但她绝不可能知道自己怀孕一事啊。
像是终于看到姬魅桥原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被无情戳破。露出尖锐的真相。萧雪阑缓缓笑开。“慕夫人好像忘记了。千叶门所属西燎年世家。而我又是西燎人。自然也是略懂一二。早听说修炼禁术的人需要付出莫大代价。倒真是如此。”
姬魅桥能感觉到自己牙齿在颤抖。是怒到颤抖。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萧雪阑撕个粉碎。但是她不能。
萧雪阑又淡淡道。“若是女子修成禁术。那她只会有一个命门。那就是怀有身孕。我虽不知道你的邪物是什么。但慕夫人刚才为了配合演戏。厮杀的那么卖力。恐怕此时即便是想召唤你的邪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姬魅桥目光阴沉带毒地盯着萧雪阑。对方脸上笑容甜美。半晌她吐出一句。“说吧。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事。”
眼下被她知道了自己的命门。这一点。万不可让尚离墨给听去了。
“很简单。”萧雪阑眨了眨眼。语气平常道。“你我合作。除掉孟千寻。”
“呵呵”这回换姬魅桥笑了。放声大笑。眼角的血丝一点点裂出。像是一张破碎的面具。“我当是什么。我告诉你。除掉这个废物。就算沒有你。我一样是易如反掌。”
萧雪阑沒有质疑。要杀了孟千寻对姬魅桥來说只是时间问題。而且如今慕千邪坐上门主之位。她更加是有恃无恐。
之前不杀。那是因为她害怕孟千寻把五年前的内幕给抖出去。但是她现在不怕了。有了这孩子。等同于有了捏住明川的王牌。现在她仅仅是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什么时候要老鼠死。完全凭她这只猫的心情。
所以萧雪阑只是垂下眸。浅浅一笑。“可你还需要这废物。为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姬魅桥目光更沉。她十分讨厌这种有人比她棋高一筹的感觉。
“你还缺”放下千机弩。萧雪阑款款走到她身边。贴着她耳朵道。“一张人脸。”
姬魅桥血瞳蓦地一缩。与此同时。一连串烟花突然从东边天际炸开。夜幕彻底降临。而她收回视线侧过头。目光如剑刺向了萧雪阑。
烟花缀着月色点点盛放。圣都的大街小巷人声鼎沸。燃起的花灯交织成了一片五光十色的海洋。
魏清驾着马车在拥挤的街道上晃晃悠悠地行驶着。马车两边孩童们奔跑嬉闹着。偶尔传來几声大人的责备。但是一切听起來却格外温馨与安稳。
一阵风掀起车帘。离墨顺势看了出去。温暖的星火落在她面上。让她黑瞳也不禁少了几分寒意。
她身边男子略微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离墨转头回视他。当即展颜一笑。非常淡。却足以融化冰雪。
长孙一澈。你看。五年过去了。我们终于还是生活在了同一片天空下。你我的长夜。很快就要熬出头了。
“主。成衣店到了。”
马车悠悠地停在了一家成衣店前。长孙一澈小心地将离墨抱下了马车。又牵起她的手才进入店内。
店家定睛一看走进铺子里來的几人。虽然他做小成本买卖根本不认识什么二皇子。更不认识什么死去五年的离墨王妃。但是一闻几人身上还泛着血腥味。那男子的衣服更是被什么东西割了个通透。此时伤口刚愈合。还带着丝丝鲜血。
店家吓的差点从凳子上跌下來。半天都回不了魂。直到魏清上前一脸和善地表明來意。他才颤颤巍巍地将店里最名贵的衣服一窝蜂全捣腾了出來。
“恩。我看这件就不错。穿着也讨喜。”
离墨上前一扫。取了件放在最旁边的衣服。塞到长孙一澈怀里。“你穿上试试吧。”
而看清那衣服。除了长孙一澈本人。所有乔装的影卫包括店家本人都是狠狠一抽气。
这位姑娘。好独特的审美。
原來。长孙一澈手里的衣服既不是沉稳的黑色。也不是纯净的白色。而是玛瑙红色。
血一般极致慑人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