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着你婆婆做得太过份了，”司徒惠玲说到，“但是我觉着你老公和家公还是很好的。”　　“其实那一次我听完阿豪讲之后真的是非常非常生气，可是踹了他一脚之后，我的气消了一大半，看着可怜兮兮的他，我心中也不忍。”梁欣裕说着又流出来泪水。　　“后来呢？”司徒惠玲问。　　“后来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他们都不敢来楼上了，我不在的时候阿豪才敢偷偷地上来把他的衣服拿走。后来我女儿来了，女儿来了之后就融化了我，我就原谅了他们。”梁欣裕说。　　“要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那个婆婆。”罗永茹气愤地说。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想想，她也不是真心要害我的，只不过用错了方法。再说了，我还有老公，还有女儿，我肯定不会放弃他们的，我女儿现在都要读研究生了，保送的。”说到女儿，梁欣裕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所有的不快一点踪影都找不到了。　　“裕姐，我看你现在比刚才心情好多了。”司徒惠玲说到。　　“是啊！”梁欣裕笑着说，“多亏了你们两个，把我藏在心中这么多年的苦水取了出来，把这滩苦水吐出来，心里面一下子就舒畅了。”　　“裕姐，是不是心里面憋了秘密的话很不舒服啊？”司徒惠玲问梁欣裕。　　“什么东西憋在心里面都不会舒服的，一不小心，会憋出内伤的。”梁欣裕风趣地说。　　边上的罗永茹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呢？茹姐。”司徒惠玲笑着问，“莫非你快憋出内伤了？”　　“习惯忍受了，没所谓了，憋坏身体了更好，坏了就不用再忍受了。”罗永茹忽然变得冷冷得。　　“那样不好的，茹姐你就跟我们说说吧！”司徒惠玲忽然来了兴致。　　看着兴致勃勃的司徒惠玲，罗永茹的脸色慢慢地舒松了：“还是先听完裕姐的故事吧！”　　“对啊！”司徒惠玲恍然大悟，“裕姐你还没有讲完呢！你为什么又来做试管呢？”　　“前几年我公公去世了，婆婆也退休了，我女儿也考上了大学，我和老公天天上班，整个家冷冷清清的，去年婆婆看了新闻说国家要放开二胎，就试着问我要不要生二胎。都说婆婆的观念陈旧，其实我比她也没差多少，我也想再生一个，最好生个男孩，不管怎么地，生个男孩子总是感到心里踏实，出门见人都是精神气爽的。”梁欣裕说。　　“裕姐，我觉着你的观念也要改变一下了，我老公就说生男生女没所谓的。”司徒惠玲说。　　“你老公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我觉着还是倾向于男孩的，你想想看，中国重男轻女的观念延续了几千年，儿子传种接代这种观念早已经在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哪能是一代人或者几代人一下子就完全改变过来的，我估计，你老公那是在安慰你而已。”梁欣裕笑着说。　　“后来我们又征求了女儿的意见，女儿倒是很开心，她还说要生就早点生，不然说不定到时候她的孩子比他的舅舅年纪都大，我们一家人一听都乐开了花。”梁欣裕越说越开心，“所以，我老公也催我赶紧生，但是半年都没有怀上，后来检查才发现，老公精字质量差，而我的卵巢功能也很差。后来就选择了试管，我婆婆消息灵通，她听说这里的男科只要送点钱就能保证生出男孩，所以就决定在这家医院做。第一次才配成一个受精卵，当时偷偷给了男科的五千元，可惜没有着床。”　　“还有这回事？”司徒惠玲吃惊地问，“我问了其他做试管的，怎么都说这里的医生不敢收钱？”　　“我也听说了，裕姐，”罗永茹也问道，“为什么你就可以给钱，我老公给那个董医生松了两千，她死活都不收，暗地里请她吃饭都不去。”　　“你说的是妇科医生，”梁欣裕说，“每个医院里总有好的和不好的，那个男科的医生就收，还明码标价五千元。”　　“那裕姐你让你老公帮我老公介绍下，我们也去找下那个男科医生。”罗永茹一听，赶紧说。　　“这几天不行了。”梁欣裕说，“连我这次取卵都没办法送钱了。”　　“为什么呢？”罗永茹不解地问。　　“我听说前几天那个医生被开除了，就是因为收钱这事，他收了人家钱，结果有个人生了个女孩子，就直接在办公室骂他，然后他就走人了。私立医院就这样，有点事情做得乱七八糟的，有的事情却做得非常认真，只要你得罪了老板，那就是死路一条。”　　“那就不好办了。”罗永茹失望地说，“我老公也希望能生个男的。”　　“别着急，下次让你老公自己去问问新来的这个男科医生，听说这里男科医生工资都低，所以他们为了提高收入，都会搞那么一点点外快的，当然了，要秘密进行。”梁欣裕神秘地说。　　“茹姐你什么时候打夜针啊？”罗永茹问梁欣裕。　　“明天晚上，你呢？”梁欣裕说。　　“我比你晚两天，今天医生说大后天打夜针。”罗永茹说。　　“什么是夜针啊？”司徒惠玲问道，“怎么医生都没有跟我说呢？”　　“跟你说那么早也没用的，她是一直在检测，等几个卵泡差不多都熟了才会打夜针的，到时候医生会提前通知你的。”梁欣裕说。　　“那为什么要打夜针呢？”司徒惠玲不解地问。　　“因为卵泡成熟之后就要排出来了，如果不打夜针的话它就会直接排掉，到时候就没办法取卵了。一般是打完夜针第九天就要打夜针的。”梁欣裕说说。　　“那我还差五天就打了。”司徒惠玲算了下说到。　　“不要着急，到时候医生会告诉你的，你只管耐心地等待就是了。”梁欣裕说到。　　“裕姐你第一次是怎么失败的啊？”罗永茹忽然问梁欣裕。　　“那是没法子的事情，”梁欣裕叹了口气，“我都四十五岁的人了，很多年龄跟我差不多的都当奶奶了，医生说是高龄产妇，卵巢功能差，子宫内膜又不好，所以第一次移植就没有成功。”　　“那茹姐你做了几次啊？”司徒惠玲问罗永茹。　　“两次。”罗永茹回答道　　“第一次是怎么失败的啊？”司徒惠玲问。　　“第一次是在外地做的，取卵的时候发现卵泡已经排了，所以没取成，后来跟老公商量就来这里了，刚好我们也在本地开店的。”罗永茹说。　　“医生说打完夜针是不会排卵的，怎么你的就提前排了呢？”梁欣裕吃惊地问。　　“这个不知道，反正当时已经排了，什么都没有了。”罗永茹叹了口气说。　　“没关系，这次肯定没事的。”梁欣裕勉励她说。　　“但愿吧！”罗永茹嘴角挤出一丝笑说。　　“对了，你们都几个卵泡啊？”司徒惠玲忽然说，“我检测才五个。”　　“我四个。”梁欣裕说。　　“我七个。”罗永茹说。　　“不过阿玲你那年龄才五个卵泡，少了点的。”梁欣裕说。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司徒惠玲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