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见状,冲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强硬,路东骁这人也是吃软不吃硬,她越跟他对着干,他就越火大。
“夏夏,你先下车,有什么事说完,我们就走,”宁冉最后轻声劝她。
初夏不为所动,她太清楚路东骁这个人,其实在知道她怀孕后,她就知道会有今天,以他的脾性,就算不要她,讨厌她,可是他不会不管自己的孩子。
秦湛也从驾驶座上下来,双手插在裤兜里,斜睨着初夏,“下来吧,晚饭还没吃呢,快饿死了都。你就算不饿,可肚子里的宝宝还是饿的,想走吃完饭,我亲自送你。”
“是啊初小姐,我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雪梨,”女佣也在一边小声的劝着。
可是,不论谁说什么,初夏就是不为所动。
路东骁站在车门两步之外,比这黑夜还浓黑的眸子始终凝着初夏,耐心正一点点耗尽。
宁冉见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转头看向路东骁,“路先生,要不还是送我们先回去吧,你和”
话没说完,宁冉就感觉身边一阵冷风掠过,路东骁已经大步走到了车前,然后长臂一伸直接将初夏抱起,初夏一边挣扎,一边更用力的抠着车门,路东骁见状给一边的女佣使了个眼色,女佣赶紧的过来掰初夏的手。
宁冉怕她们伤到初夏,试图过来阻止,却被秦湛给挡住,不咸不淡的说道,“放心,路先生就是看在他儿子的份上,也会很小心的。”
初夏终是被强行抱下了车,路东骁束缚住她乱抓乱挠的手,抱着她往别墅里大步走,边走边对身亦步亦趋的佣人吩咐,“把初小姐的房间重新收拾一下,她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
初夏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然后再次挣扎,叫嚷,“我不住这里,我死也不住在这里。”
宁冉赶紧劝说,“路先生,这样不太合适吧,初夏现在身体特殊,你要尊重下她的意见,有什么事你们商量好了再做决定。”
路东骁停下,他看向早就跑进别墅,坐到餐桌前的秦湛,“送宁小姐回去。”
“现在?”秦湛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都含糊不清,“怎么着也要留人家吃过饭再走啊!”
说完,他冲着宁冉招手,“宁小姐过来吃吧,吃完我送你。”
宁冉哪有心理搭理他,紧追着路东骁,“路先生”
“宁小姐,”路东骁看向她,“你不觉得有些事,我需要和她好好谈谈么?”
一句话让宁冉沉默,但她不放心初夏,终还是说了句,“路先生,夏夏现在怀着孩子,大夫说她情绪不能激动。”
路东骁瞥了眼怀里的女人,大步的上楼,随着那扇紫金色的房门被推开,熟悉的一切扑面而来,熟悉的让她心酸,让她心痛
路东骁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一手扼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目光紧紧盯着她,语气冰冷,“我耐心有限,你最好也适可而止。”
初夏的手攥成拳头,狠狠的瞪着他,“该适可而止的人是你,路东骁你凭什么把我绑在这里?”
路东骁起身,坐在她身旁,凝视着削瘦又泛黄的小脸,“就凭你怀了我的孩子。
“孩子不是你的,”初夏厉声否认。
路东骁眸子一暗,转手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胡说。”
初夏快要被他逼疯了,“我没有胡说,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那是谁的?”路东骁已经近乎吐字如冰。
初夏咬住唇,然后微微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反正不是你的。”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后颈一紧,他将她拉近,近到他的鼻尖都抵上她的,“是不是我的,我最清楚。”
初夏一颤,忽的就想落泪。
那天裴天阳和他对峙时,一再强调孩子是他的,当时初夏以为凭路东骁自负又多疑的性格,就算不信,也会怀疑的,可现在他说的那么笃定,对她没有一丝怀疑。
他终是信她的!
这份信任让她心酸,可是也让她悲哀,她不知,他是信她对他的忠诚,还是信他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魅力。
“从今天起,你什么也不要想,乖乖的吃好睡好,把孩子给我生下来,”路东骁看到她不再尖锐,看着她眼底波光闪闪,语气也柔软了下来。
初夏把脸往一边一别,声音哽咽,“路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路东骁想到自己筹划的事,微微扬了下唇角,但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用拇指轻抚着她脸颊的软肉,“要你给我生孩子,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初夏却听着十分的刺耳,之前他把她当成暖床的工具,如今又把她当成生孩子的机器吗?
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人过!
她承认自己很卑微,可是她也有尊严,她有自己的底线,她一把推开他,“休想,路东骁你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她不要生下孩子,就和孩子生生分离,她不要她的孩子没名没份,如果真是这样,她宁愿现在就残忍一点。
这一刻,她忽的就懂了,懂宁冉为什么说孩子不能留了!
路东骁眉头紧蹙,眸色渐冷的看着她的小腹,“生不生,你已经做不了主,反正现在已经有了。”
“有了,我可以拿掉,”初夏咬牙!
“你敢!”下一秒,路东骁抬手再次扣住她的头,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缓缓收紧,咬牙切齿的警告,“敢动他,我要了你的命!”
初夏的心一紧,他这么说,是因为在乎这个孩子吗?
她忍着头皮上丝丝缕缕的痛,仰视着他的冷脸,“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他?”
“愚蠢!”他冷哼,“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留下?”
他说他的孩子,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他的语气冰冷,可是这几个字他却说的十分轻柔。节杂沟扛。
初夏一梗,什么话也说不出。
路东骁松开她,并为她理了理弄乱的头发,手指轻抚着她的脸,“什么也不要想,乖乖的养身体。”
他说完,站起身要走,初夏想起了自己吃的药,想到了大夫说的话,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声音低弱,“可,这孩子不能留。”
路东骁以为她还是任性,正准备发火,就听到她低低说道,“我一直吃避孕药,大夫,大夫说孩子可能致畸”
路东骁大约僵了半分钟,忽的双眼一红,几步过来,捏起她的下巴,“你说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