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盘旋而上的山路,向谨眠开口:“这就是通往那个山洞的路吗?”
“是啊。”宋言清重回故地,不禁有些感慨,“这地方人迹稀少,植被比之前茂盛了不少。”
他依稀记得,当时顽皮上山时,山路还算是清晰,可如今大不相同。两旁的植被肆意生长,没有了人类的打扰,它们似乎更加快乐,枝桠七横八躺,杂草丛生,一切都毫无秩序,每个植物都争先恐后地争夺阳光。这就是生机勃勃、努力生长的样子啊。
没办法,这条路由于太久没有人走,变得与旁边的土地融为一体,看不真切,只能由宋言清带头探路。临出发之前,凌秋白又从衣兜里掏出一瓶小喷壶,捏着气囊对三人身上都喷了喷。
“你倒是什么都有。”向谨眠笑着说。
“这是驱虫的,它已经被我装了好多年了,就是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也不亏是从小玩毒的人,身上总是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喷完之后,三人身上便都散发着一种异香,也有飞虫绕着飞走了。
这一路走得颇为艰险,许是刚下完雨,土壤松软黏湿,那只容得下一人的路还会有滑下去的危险。凌秋白就差点因此跌落下去,还好向谨眠离得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
“有件事,想问你。”
凌秋白点点头。
向谨眠眼睛盯着脚底下的路,“你既是金国的人,为什么对他们那么狠心?”
凌秋白的口吻有些无所谓:“他们也并不效忠于我,我也没有义务去保护他们。更何况,他们对于我来说,是背叛。”
向谨眠不知为什么,口中蔓延着一种苦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苦衷,活着总是要受些苦难,可到底还要继续活下去,不是吗?向谨眠是这样,凌秋白也是这样。
他们推开层层掩映的树枝,最终来到了爬满藤蔓的洞口。里面一点也透不进阳光,漆黑一片,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就是这里了吗?”向谨眠看着这个巨大的洞穴,感到自己愈发渺小,谁也不能保证里面没有什么瘆人的怪物。
“对,就是这里了。”宋言清走上前去,有些怀念地触碰着那些绿叶,当年,洞口还没有这么多绿色的点缀,可现在,宛如披上了一件绿色的嫁衣。生命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他们三人深吸了口气,最终走进了黑暗里。
洞穴很长,愈往里走愈加黑暗,时间在这里显得很漫长,甚至凝固。他们感受不到白天和夜晚的区别,只是摸索着前进。
终于,宋言清摸到了熟悉的石块纹路,“我们到了!”
透过点点的荧光,或许是那些不知名的小虫散发出来,照亮着自己,也照亮着他们。隐隐约约,看到洞穴的尽头有块不高不低的台子,而台子上面放着一个木匣子。
向谨眠有些喜出望外:“里面就是天演吗!”
她快步走过去,刚要拿起它,没想到这匣子开始散发出幽幽的蓝白色的光芒,这光和之前她找到天竹钥的时候一点也不差。
向谨眠缓慢而虔诚地用双手捧起它,那光芒愈加明亮,明明灭灭照亮了她精致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