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重渊停了下来,看着前面发呆,
我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是一堵院墙啊,又没什么可看的,我推了推重渊:“大爷,回魂了,嘿嘿大爷,你敲得真好听,能教教我么,”
重渊撇了撇嘴:“就你这智商,估计不行,”他嘴上虽然这么损我,可是他向后旁边移动了一下,空出一个地方给我坐,我忙坐了过去,重渊把棒子放到我手中,手把手教我怎么打,什么是单跳,什么叫双跳,什么是复合跳,什么叫滚奏,什么是压奏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打个还有那么多明堂在里面,没有音乐细胞的人学起来真心累啊,
我练了一会儿就练烦了,跟重渊说我不打了,于是回房去,
重渊没理我,继续去打架子,
架子敲得啪啪啪地响,声音蛮大的,居然没有吵醒石朝歌,我一直留意着石朝歌那边的动静呢,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正无聊,王彻电话又来了:“喂,小卜卜,外面又下雨了,突然好想你,”
我吼他:“你有完没完,说重点,”
我走到门口,是下雨了,不过不大,丝丝缕缕,跟轻烟在空中飘似的,飘到重渊的头发上,背上,手指上如果是雪的话,就跟重渊更配了,瞧他那白头发、白眉毛的想到这里,我又有点替重渊担心,第三枚符印一点消息也没有,重渊体内的邪气怎么搞呢,
王彻在电话里喊我:“喂,喂,小卜卜,”
这个王彻,真烦人,明明就在隔壁住着,非要打电话,不知道老娘长途带漫游么,
“小卜卜,你有在听么,你刚说重点,重点就是,雨天是最浪漫的天,我想和你手牵着手在雨中漫步,看汽车驶过身边,溅起爱的水花,溅满我们一身,这时,天上的雨水”我心说王彻这小子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难怪许般若喜欢粘着他,这招哄小姑娘最管用了,
王彻继续说:“雨水打湿了你的衣服,你的胸,你的脸,你的头发你把头发一撩,哎哟妈呀,丑得跟鬼一样”
我:“”
“小卜卜,你有在听么,”
我气沉丹田,回了一个字:“滚,”
王彻哈哈大笑地把电话给挂了,我在心里把他骂了千万遍,这哥们儿真是有够无聊的,
重渊停止了打,走到我的身边,脸上带着些落寞,
我心里一紧,问他:“重渊,怎么不打了,你怎么了,有心事啊,”
重渊看了我很久,苦笑了一下,然后回过身,看着天上的雨水,自言自语地说:“十年前的那场雨,跟昨晚的一样大”
“重渊”
我想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那是他们师门的事,
重渊抬脚向石朝歌的房间走去,我猜他是跟石朝歌坦白什么去了吧,或许他当初练邪术,是有不得以的苦衷的,
没过一会儿,重渊从石朝歌房里出来了,手里紧紧抓着一张纸,我忙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把纸给我看,上面有石朝歌留下的话:小卜,重渊,我出去几日,勿念,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把我的心都捏碎了,
石朝歌去了哪里,
重渊脸色苍白:“女人,你跟大师兄最熟,我说他会去哪里,”
我心里有点疼痛:“不知道啊,他以前处理鬼事的时候,都会把我带上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辞而别过,你是他的师弟,是他最亲的人,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呢,会不会是回山了,”
“不可能,我在这里,他绝对不会走远,”
“为什么,”
“我们之间”
“小卜卜,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王彻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回头一看,他拿着手机正向我走来,我气不打一处来,抬腿狠狠踢了下他的屁股:“喊都听得见,打什么鬼电话,你别再闹了,朝歌老大不见了,”
“什么,”王彻大惊,“朝三爷怎么不见了呢,谁有那么大本事把朝三爷绑走呀,”
重渊冷冷地说:“是他自己走的,”
王彻哦了一声:“哦是他自己走啊不是,他为什么要走啊,眼看马上要拍卖女人了,我们都报名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朝三爷给我们做后盾啊,他就这么走了,万一那个拍卖女人什么的幕后主使,是一只千年老妖,要吸女人的精气怎么办啊,朝三爷怎么能走了呢,”
我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重渊也冷着脸,不再说话,
许般若出来,脸红红的,应该是刚睡醒:“王彻哥哥,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