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到了吧”
就在大块头儿跪地惨笑的一瞬,凭空传来了熟悉的一句话,我扭头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人,说话的竟是何足道!
不知何时,我也眼前悄然转变了,鲜血没了,死尸没了,跪地哭嚎的大块头儿也没了,有的只是斜阳扶柳,夕阳西下,犹如初临梦境是一般!
“这这是”我惊得咋舌,而何足道却站在了我身后,望着我悄然一笑,“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放宽了心,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这这还是他的梦?”我惊得问道,何足道点头,却又否认道,“是梦不假,但准确的说,更应该说是他的过去,一段他不愿回忆起的过去!”
“过去,难道他女儿、媳妇、还有老娘真的”我没说完那句话,可何足道却已经点头了,“对,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了,一朝崩塌,该没的没,该死的死,一个美满的家一夜间家破人亡!”
“后来的一幕幕你也看到了,他找到了女儿,找到了人贩子,女儿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不治身亡,他怒急之下杀人,最后得到了却是故意杀人,一十三年的牢狱之灾!”何足道摇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或许是这苦命人对这世界最无奈的控诉吧!”
何足道一句句话,加上我看到了一幕幕,大块头儿的过去,我也差不多详知了,我叹了口气,“然后,他就疯了?他就被带去了疯人院?”
“不然”何足道摇头。“他原名叫朱仁贵,后来朱帝一名是他自己取的,几年前,他手刃了大批人贩子后,曾带人闹过乡镇村委,也曾被一些居心不良之人煽风点火,鼓动造反称帝!”
“不过,你应该也知道后果,如今这年代不比当年,这等小鱼小虾的瞎胡闹,自然也折腾不起什么浪花儿,没多久就被扑灭了!”何足道摇头说着,“本来,他是要被枪决的,可谁想疯人院里手眼通天,把他悄无声息的给带走了!”
“再后来他就疯了,真的疯了,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也就只记得他叫朱帝,记得一点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无聊口号,疯疯癫癫,无忧无虑的活着!”
“其实,忘记过去对他来说应该是好事!”我喃喃念道,何足道也笑着,“呀,谁说不是呀!”
“自入了疯人院以来,我一直视那轮椅老头儿如变态恶魔,但后来,慢慢的一直到现在,我越发的感觉,他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何足道望我笑着,“真的,你觉得呢?”
我一瞬沉默了,许久,我摇头笑了,“恩,或许真的是吧!”
“现在想想,如果没有他大块头儿下场如何?血婴的下场如何?那些诡异怪物,妖魔鬼怪又如何?”何足道苦笑道。“是不为世人所容,四处游荡害人,还是被某些自诩正直的名门正派一刀宰了为民除害?”
“比起一刀宰了没命,或许囚禁起来,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更好那么一点!”
“哎,疯人院里无常人,也真当尽是苦命人呀!”何足道摇头苦笑。“我曾经以最大的限度揣测过的他过去,却没想到他有过这么一段家破人亡的经历!”
“早知道这样,婴灵的事儿上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插手,他好不容易淡忘了这段悲剧,这样一折腾,无疑是把他往火坑里推,这”老神棍摇头一阵叹气,“哎,怪我,都怪我!”
“哎,事情都过去了,就别说这些了,更何况不知者无罪,也不能全怪你!”我摇头安慰了句,又急忙问道,“老神棍子,困在这梦境里,你还能不能出去!”
老神棍却是摇头,“我没事,我不是不走,只是不想走,也不敢走罢了。我怕我这一走,再没机会进来,更怕他真会陷入这个死循环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这段回忆太过深刻,太过刻骨铭心,脱不开梦境,他就只能一直重复着这个梦,我我试了诸多方法,都始终唤不醒他,更没办法拉他回去,如此下去。可能只有两个结果,一来,他昏迷一直昏迷下去,如活死人活在梦里,二来,却也是最可怕的一种可能,可鞥他一朝清醒,心魔难收。苏醒便是真成疯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