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是慕奕第一个能接触的女人。
不仅如此,她还是第一个如此讨厌他,抗拒他的女人。
这种烈性的女子,越是抗拒,就越是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而且,她还是个有夫之妇,有子之母,爱而不得,更让他对她念念不忘。
即便,他有了盈袖,第一个能接触的女人,在他心里总是最特殊的存在的。
当贾平说,她来到北平时,他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他掷了烟蒂,眼看还有红色的火星,他抬脚踩灭了它,便对贾平说:“让清源继续留意她,明天她到哪了告诉我。”
贾平欲言又止,心想说,这位盈袖姑娘怎么办?不过,他转念一想,少帅是慕家的独子,将来必定要娶很多女人为他慕家开枝散叶的,所以这位盈袖姑娘是注定要与人共侍一夫的。
这一晚,慕奕没有再对盈袖动手动脚。
盈袖睡在床侧,瞧着背对着她的某流氓,心里着实惊奇,不过她更多的是庆幸。
其实,慕奕心里挺纠结。
你说他一个带兵打仗的大老爷们,老纠结这些儿女情长做什么?可他的思绪很纷乱,他在想那个叫白袖的女人,他甚至忍不住比较起来,白袖和盈袖,倘若要从中选择一个,那么该选择哪个好?
第二天,慕奕很早就起来了,他是当军的,已习惯早睡早起。
清晨六点,他以为没人比他早。
不想刚走出偏院,就看到穿得花枝招展的上官芸。
“你这么早起床干什么?”他眉头一皱,问。
上官芸以为他是在关心她,于是她脸上带笑,说,“我睡不着”
是因为要去天津了,高兴得睡不着,还是害怕他们趁着她熟睡,就偷偷跑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慕奕嗤笑一声说:“不用费尽心思打扮了,今天不去天津。”
“什么?”上官芸太惊讶了,“您不让我去吗?”
“盈袖也不会去。”
上官芸心里一松,可不消片刻,她的心又提起来,这位少帅,是厌倦了盈袖的意思,所以连带厌倦了她吗?可是,他不喜欢盈袖,也不喜欢自己的话,那么嫁入司令府的美梦就要落空了。
只有这一刻,她才是为盈袖着急的。
“少帅,盈袖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慕奕懒得看她一眼,“你想多了,本帅今儿有事,暂不回天津。”
闻言,上官芸一愕。
贾平见到他起床了,走过来说道:“顾太太现在在剧院。”
“她一个人来?”慕奕问。
“是的。”
慕奕捏了捏眉心,有些想不通,“她挺着肚子,一个人来北平干什么”
贾平看了他一眼,说,“顾太太好像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他挑高了眉头。
贾平大胆猜测,“可能是因某些事,滑胎了吧属下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腹部是平坦的。”
“走,去剧院!”
到了北平的演艺中心,稍一打听,才知道早上有个姓白的太太风风火火地来找女星梅芹。
“只不过,那位太太来的时候,梅小姐已经坐着导演的车走了。于是,那位太太就在这大吵大闹起来。”工作人员说。
“那她现在在哪?”贾平问。
工作人员:“在顶楼,院长正在和她商量事情。”
慕奕听了,就直接上楼了。
顶楼装饰得很华美,跟五星级的酒店分毫无差,地上打着光滑的瓷砖,刷得亮眼的白墙上,挂着水晶吊灯,灯光是暖黄色的。
慕奕大步地穿过长长的楼道,最后在一间门窗半关闭的办公室停住。
里面,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和喘息声。
“我要你断了梅芹所有的片约!我要她穷得到街上乞讨!啊你快点!”女人断断续续地叫骂着。
那男人加大了力度,一边说:“顾太太,你这么饥渴,可是因为你先生太没用,满足不了你?”
“才不是”她确实是爱顾斐然的,即便她的身体背叛了他,她还是会为他说话,“他这个人比较正经,是个禁欲的君子!”话音刚落,她忽然大声地叫了起来。
兴许是体内的热情涨到了极致。
慕奕终是忍不住踹开了门。
“嘭”的一声巨响,惊到里面办公室里偷欢的两人。
那位三十多岁的剧院院长,直接吓得泄了。
男人坐在老板椅上,女人穿着高开衩的旗袍,露着大长腿,坐在他身上。
他们震惊地望着眸色暴戾的慕奕。
好半晌,梳着中分头、穿褐色西服的院长才反应过来,忙推开身上的女人,迅速拉起西裤,对慕奕行礼。
他结结巴巴地说:“今日不知少帅要来,小的有、有失远迎!”
慕奕轻蔑地看着他,而后转头,锋利的眼神直射林毓秀。
“荡妇!”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换作一般人,被骂这两个字,林毓秀早就上去扇他几巴掌了,可是,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着一身军装,英武禁欲,面容刚毅帅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甘于臣服的王者之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棒的男人!
“你是谁?”林毓秀眼中闪着蠢蠢欲动的光。
不,这一定不是她。慕奕目光冰冷地盯着“白袖”,他认识的那个女人,知礼且优雅,聪慧而冷傲。
而眼前的她!
竟然随意与陌生男人浪荡交欢!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厌恶和抵触,而是浑浊的,贪婪的,饱含情欲的!
慕奕一直知道自己对女人反感,一与她们亲密接触,就会恶心头晕。
亲信的属下以为他有厌女症,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他讨厌那种满身脂粉味的女人,妖艳放荡的女人。
所以,她们一触碰到他,他会觉得很反胃,她们不配碰到他,他很想将她们扔到垃圾堆里!
而现在,这个在他心头有着特殊存在的女人,已经被他彻底厌恶了。
她跟那些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