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吓到他,别的我就没有多问了,但有一点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昨晚他看见的根本就不是我,甚至是不是人都还不知道,我昨晚住在冯先生家里,怎么可能又出现在小区里。
冯先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我和他到19楼走了一圈,就又回到了家里,回去之后他和我们说从现在一直到晚上我们就不要再离开了,而且安排了一下晚上要做的事。
而我心上一直隐隐地不安,开门时家里有人来过的那种感觉和邻居男人的话混杂在一起,更让我觉得家里一定有不寻常的地方,于是我一直留心家里一些微小的变化,最后果真在鞋柜里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就是我经常穿的一双鞋底上,都粘着一张纸钱。
而且无论是鞋底上还还是纸钱上都有一些黑色的泥土,冯先生看过之后说这是腐土,像这样走路沾上的话,概率最大应该是上过山。听见说上过山,我立马就警觉起来,而且告诉冯先生说我最近都没有穿着这双鞋去过山上。
冯先生说这肯定不是我穿着去的,或许就是昨天晚上邻居男人看见的那个人穿着去的,如果说的惊悚一点,就是这双鞋子自己去的。
我觉得冯先生说到这里,我心里又开始发毛了,而且冯先生进一步推测说,鞋底粘着纸钱,又有腐土,多半是去了山上坟地一类的地方,然后冯先生就问我最近我家里有亡故葬在山上的亲人没有?
这个当然没有,冯先生听了就说:“那么这事就更悬了。”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的心上都蒙了一层阴影,包括冯先生。
天黑之后冯先生也没任何的动作,我们就一直坐在客厅里,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慢,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冯先生却丝毫不着急,一直是沉思的模样,似乎还在思考这些事件的关联,直到要到十二点的时候,他让我爸妈留在家里不要乱走,更不要随便出来,就和我出来到了外面。
直到出来之后我才知道冯先生打算把那晚上年轻小伙见到我的情形重复一遍,我依旧是在一楼等电梯,而冯先生则从负一层上来。
其实重复这样的场景让我有些心里发毛,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做了,我站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虽然电梯从负一层上来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但我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惊悚感,甚至我总觉得身后有个人,就挨着我的肩膀站着,但我不敢回头去看。
在我觉得最害怕的时候电梯停靠到了一楼,停靠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让我稍稍心安了一些,然后电梯就打开了,冯先生站在电梯里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按照他嘱咐我的,进入到电梯里面。
这时候的我和冯先生完全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从我进入电梯里他都没有别的神情,之后我看见他看了电梯板壁几次,又看了看我,与当晚年轻小伙看我的情形很是类似,我心里很紧张,于是自己也炒电梯的板壁里看了看,这一看顿时吓我一跳,因为我看见板壁里冯先生的身旁,俨然多出了一个带着戴着黑色头套的人,黑乎乎的一团。
我吓得立马回头去看冯先生,却正好对上冯先生看我的目光,我顿时就心虚了,就在这时候,电梯忽然到了19楼,冯先生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我没有去按闭合键,而是一直盯着冯先生在看,最后是电梯自己闭合了,我一个人忽然处于这样的密闭空间当中,有些压抑到窒息,我心虚地又看了一眼电梯的板壁,哪知道这一看更是吓得魂都快飞了,因为我发现刚刚我看见的那个戴着头套的黑影,现在就站在冯先生站过的角落里,我立马回头去看,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当我再看向电梯板壁里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还好只有两层楼的距离,很快电梯就到了21层,我几乎是逃一般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心跳已经攀升到了最顶峰,甚至这时候的楼道都是阴森的,我一口气跑回到家里面,都没顾上冯先生有没有上来,直到回到家里,看见了爸妈我才稍稍安心一些。
爸妈见我慌张的样子,知道我被吓到了,既疑惑又震惊,我妈接了一杯水给我让我喝了压压惊,这一会儿的功夫,冯先生就回来了,只是他板着脸,脸色很难看,看见他这样的神情我知道这事肯定不好了,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我还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看见什么,于是用有些抖的声音问他:“刚刚你看到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