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是在地板上睡着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之后我觉得身上有些冷,才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我醒来之后依旧是恍恍惚惚的,我记得的也不太多,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床上,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
我感觉自己很累,即便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但再次醒来还是觉得很困,就起来找了一些水喝之后,又躺下继续睡了,这一睡就到了中午,我被点一般的敲门声给惊醒,强忍着困意起来,头依旧是晕乎乎的,我把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我当时意识不是很清醒,就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我记得他好像喊了我一声:“亦扬,”
亦扬是我的小名,但自从我十岁那年生了那场大病差点死掉,家里给人看了说我这个小名起的不好,后来就不用了,现在忽然听见有人喊出来,我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再一看这个人,觉得眼熟眼熟的,可就是认不出来是谁,加上当时我神智的确是不大清醒,我就问了一句:“你是谁呀,”
他起初的神情还有些欣喜,可是很快就变成了凝重,接着我看见他蹙起了眉头,问我说:“你有些不大对劲儿,”
我看着他,发现我不怎么能集中注意力,而且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站不住,人又开始莫名地困起来,就有些不耐烦起来,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说:“亦扬,你认不出我了吗,我是你父亲亲生父亲,”
他说完之后又加重了语气重复了最后这四个字,当时我就被他这话给彻底震惊住了,还别说,他这么一说他的容貌还真的就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逐渐清晰起来,我惊奇地喊了一声:“父亲,你怎么在这里,他们都和我说你已经”
父亲拉住我的手说:“我没事,我听说你遇见了麻烦,就立刻赶来了,就希望你不要有事,”
往后重逢的画面多少都有些煽情,只是我那时候依旧浑浑噩噩的,感觉整个场景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父亲见我这样,一直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和他说就是犯困想睡觉,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他问我吃过东西了没有,我摇头说我并不感觉到饿,就是觉得困,
我父亲就没说什么了,他说如果我觉得困的话就去睡一会儿吧,他熟悉熟悉家里,顺便将我小叔和婶婶的尸体处理一下,我问他要不要我帮忙,他说他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而且我这个样子也估计帮不上什么忙,不要添乱就算好了,
后来我还真的就去睡了,再一次醒过来又是晚上了,只是醒来我还是一个劲儿地犯困,更重要的是好像全身无力,意识也有些恍惚了起来,我睁开眼看见我父亲坐在我床边,他好像一直守在我身边,我迷迷糊糊地觉得天花板都在转,而且自己身下的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要把我给卷下去,我想出声喊父亲,但是却发现根本张不开口,这种感觉就像被魇住了一样,我只看见父亲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我就看见有人走了进来,我只认出这个人好像是陆十三,父亲见到陆十三就说:“已经醒过来了,可是感觉有些意识恍惚,”
我听见陆十三就像隔音一样的声音传过来,他说:“先把这些东西给他吃下去,没办法了,”
于是我父亲就把我扶了起来,我觉得我的身子这时候就像一团棉花一样,软得都支撑不住,我父亲用肩膀架住我,然后拿了一个碗将一些黑色的泥土状东西喂给我,事实证明这就是泥土,我虽然意识有些恍惚,但还是能分辨清楚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土罐子里面的土,就是昨天我吃的那些,
我有些抗拒,但这些泥土入口之后还是吃了下去,说来也奇怪,我吃下了一些之后就感觉浑身无力的症状缓解了很多,我稍稍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力气,意识也清醒了一些,就出声问说:“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吃这些黑色的泥土,”
父亲见我能说话了就问我:“亦扬你还感觉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