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坐在隔壁,她连看都不肯再看一眼。
季扶光却始终在看她,视线凝在她清冷的面庞,深邃的眸中满是贪婪与渴慕,没有半分收敛。
他收敛不了,因为她是他心中唯一的光亮,消失了多久,他的心就干涸了多久。
一个月未见,陆白清减了许多。即便穿着厚厚的白羽绒,他也一眼看出她的脸要瘦了许多,下巴也更尖了。
她过得不好。自然,在外流离失所,住在那样破旧嘈杂的地方,租着那样简陋不堪的房子,身上又没多少钱,她怎会过得好。
……可即便如此,陆白却还是这样拼了命要逃。
在一片死寂中,车子朝着墨城的方向快速驶去。夜幕渐渐弥散了大地,黑得无边无际。
陆白突然怔怔地望着天空,喃喃道&ldqu;墨城分明这么冷,为什么从来不下雪呢。&rdqu;
&ldqu;……&rdqu;
她极小声地自言自语,似乎有些懊恼&ldqu;我都等了一个多月了……还没见到雪的样子。&rdqu;
接下来的两天,陆白再未开口说过话,终日面无表情,如同一个冰雪美人。
她的沉默不是抗争,也不是在惩罚季扶光,更像是没了斗志之后,对生活变得了无兴趣的模样。
但就因为她那金贵的两句话,季扶光改掉了回轩城的计划。他带着陆白,去了更北边的落岛。
落岛满是松林,常年积雪,即便到了三月,岛上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
下飞机时天已黄昏,漫山遍野盖着厚厚的白色,车子在山间行驶了多久,陆白就趴在窗前默默看了多久。
她在南方长大,没见过雪,眼底透了淡淡
的新奇。
都到这儿了,她自然明白季扶光的用心,可整个人神智依旧懒洋洋的,不愿理人,也不愿动弹。
快到山腰的温泉别墅时,车子居然抛锚了。
司机忙不迭向他们道歉,生怕惹这些矜贵的客人不悦。季扶光却没说什么,淡淡地看了陆白一眼,提议道&ldqu;快到了酒店了,我们下去走两步吧。&rdqu;
陆白安静不语,推开门下了车,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一步一步朝着山上走去。
季扶光沉吟片刻,迈开长腿跟了上去。叶叙站在原地,凝视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终究是停下脚步,给了他们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