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一番话,直把沈夫人给吓得一愣一愣的。
伏明首也连忙劝:“沈夫人,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情要真闹到皇上那去,我们两家可都要受责。”
“受什么责?”
老夫人不客气地训斥伏明首:“沈氏做了龌龊事,我们威仪侯府断容不下这样的人,你马上写一封休书,让她滚出侯府,沈夫人要为儿子讨公道,大可去敲登闻鼓。”
一听休妻,沈妙书腿一软。
“婆母,媳妇错了,我嫁入侯府二十多年,一直恪守本分,孝敬伺候您,照顾老爷,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就因为这点事情就把我休了啊。”
“是啊母亲,休妻重了点吧。”伏明首也不愿休妻。
“不休了她,侯府就要被她给毁了。”
老夫人用拐杖暗戳了戳伏明首的脚,伏明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沈夫人满脸不甘和怨毒。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伏明首胸中一口浊气堵着,不上不下难受不已,进退两难。
从眼下的处境看来,沈妙书的确不能再留,可从私情上,夫妻二十多年,他实在下不了手去写休书。
见他不动,老夫人怒火攻心,拐杖顿地哭了起来。
“老爷啊,是妾身没用,眼看着威仪侯府后宅不宁,你多年的血汗都要毁于一旦,妾身护不住这个家,没脸活在这世上让人戳脊梁骨,妾身这就去找你。”
说着,她往前边的柱子冲去,作势要撞死在这柱子上。
“祖母。”
站在老夫人身边的伏昭伸手去拉,杨氏也死劲抱住老夫人,嘤嘤地哭了起来,“婆母,你不能做傻事啊,你要是出事了,要我们怎么活啊。”
一时之间,院子里女人啼哭声四起。
伏明首跪在老夫人的跟前,连连磕头请罪:“母亲,是儿子不孝,求您千万不要生气。”
咬了咬牙,伏明首终于妥协:“儿子这就去写休书。”
“老爷,你不能这么绝情。”
沈妙书爬过来抱着伏明首的腿苦苦哀求,却别伏明首重重地甩开。
“这是你做的孽,你自己担着。”
在伏明首却写休书期间,院子里出奇的安静,除了沈妙书低低的呜咽声,再无人吭声。
伏明首很快回来,把休书递给老夫人:“母亲,您看看。”
“不用看了,去给沈夫人看看,日后沈氏再不是侯府的人,沈夫人要去敲登闻鼓,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底。”
沈夫人面如土色,死死地咬着贝齿。
吃了哑巴亏,有口难言。
老夫人犹在慢腾腾地说:“沈夫人要杀要剐沈氏,我们侯府绝不干涉,可要敢闹到皇上跟前去,沈武意图玷污我孙女儿的事,我绝不善摆干休。”
“昭儿,去祖母那,这院子刚死了人,不干净。”
老夫人牵着伏昭的手,转身走了。
这一个晚上,伏昭宿在了万宁院里。
伏明首来了一趟,告罪后匆匆走了。
老夫人和杨氏在前厅里说了好一会话,杨氏走的时候满面春风。
伏昭知道,沈妙书被休,得益的是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