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了下来,焚香挑帘见来人是伏明首生身边的护卫吉安,蹙眉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夫人服毒自尽了。”吉安回话,微微哽咽。
“什么?!”焚香倒抽了一口凉气,回过头去看伏昭,后者端端地坐着,马车内光线有些沉,映得她的面容也格外沉冷。
“回去。”伏昭粉唇微启,落下冷冷两字。
焚香不敢怠慢,吩咐小栗子迅速掉头返回建康。
吉安在前头领路,到了一处僻静的宅子停下,伏昭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冯氏凄厉的哭声。
“大姑娘,夫人的遗体就停放在里面。”吉安站在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催促着伏昭。
伏昭越过他进门,循着冯氏的哭声往正堂走去,冯氏的哭声却忽然停了下来,堂中无人。
就在这时,伏昭忽感头顶冷风袭来,不等她查看,铁笼子从天而降,正正把她罩在其中。
“夫人,中了。”
冯氏兴奋的声音自堂后传来,伏昭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眸色冷寒。
伏明首沈妙书齐齐从堂后走了出来。
“父亲母亲演了一出好戏。”伏昭击掌,由衷地称赞。
沈妙书冷漠地瞥了眼伏昭,和伏明首一同落座,端着茶杯优雅地轻抿着,是胜利后的得意傲慢。
“伏昭,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打倒吗?”沈妙书慢吞吞地问道。
伏昭不以为然地挑眉,没回答。
“你休想。”
沈妙书忽地提高声调,双手交叠着轻轻摩挲,极是悠闲自得地嘲讽:“不到最后,输赢就还没定。”
“母亲教导得是。”伏昭深表同意地点头。
伏昭不慌不忙的态度,让沈妙书十分不痛快,数落起伏昭的罪行:“谋害兄长,陷害母亲,打死尚书府哥儿,这一桩桩一件件,把你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你的,你竟然还想去凉州害我的夷儿。”
凉州?
伏昭心生疑惑,“是谁告诉你我要去凉州的?”
她还以为,昨晚上的事情能够让沈妙书身陷囹圄,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挣扎了起来。
看来,是有人给沈妙书浇了一把火。
“难道你还想否认了不成?”伏明首冷喝。
伏昭心底有数了,早上伏君欢知道她要出远门,试探她是不是要去凉州,还真真是有心了。
她这个妹妹,有点手段。
“再告诉你一件事,古仲平的信已经传回来,夷儿安全得很,你骗不了我们了,我已经派人去接夷儿,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等夷儿回来,我们再好好想想,该怎么样处置你。”沈妙书眉目飞扬地笑着。
“母亲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伏昭一脸真诚问道。
“你不怕?”沈妙书不由怒火中烧,可现在不是她胜利了吗?她为什么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伏昭不答,微笑着说:“母亲说完了,那轮到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