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志萍涨红着脸，颓唐地瘫软在沙发上，半晌憋不出一路话来。

她以为自己够隐秘的，明明只有每天打开衣柜的时候才说过，没想到她的丈夫竟然什么都知道。

而他们口中的“小哑巴”“小怪物”全程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很多次了，早就麻木了。

他们或许以为他听不懂才会那么毫无掩饰，不过莫舒也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他能听懂，也只会变本加厉。

他爸爸说他是小哑巴，他便在他们面前做个小哑巴他妈妈说他是个小怪物，他便依她每天都做个小怪物。

“吃，我让你吃个够！”也许是莫舒的沉默彻底激怒了男人，男人突然端起菜盘子，拽着他的头发后仰，将盘里的东西往他嘴里灌，盘里原是水煮肉，可惜此时剩的大半是辣椒和汁水，又辣又呛人。

泪一下就糊了他的脸，胸膛衣襟湿透，火辣辣的。

“林东常，你在干什么？”莫志萍脸色一变，尖叫着冲上去撞开林东常，铁盘子摔倒在地上，可盘里的汁水却是没剩多少了。

都灌给了莫舒。

莫舒失去平衡，软软地倒在地上。

胃里像火烧一样，恶心感直往嗓子眼上冲，他掐着自己的脖子躬着身子干呕起来。

生不如死地挣扎了半天，胃都仿佛要着火了，那一刻莫舒便想着，要是能这么死去，也好，省的再继续遭罪。

可恍惚中又想着，要是能把这个男人杀了就好了，他还要他在死之前，也让他尝尝辣椒的味道。

“你看看他这样子像不像个怪物，像了吧，像条快要死的疯狗。”

“莫……舒，莫舒啊……”莫志萍呆滞地后退几步，一下就痛哭起来。

之后是离婚，远走。

谁都不比谁干净。

莫舒擦干净嘴角，把手帕扔到垃圾桶里，微微偏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来人，眼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戾气。

“滚！”

“我不，你凶我也没用。”陆槐也倔，莫舒眼角还挂着泪，嘴唇苍白，一看就很不好，哪怕他态度再不好，他也不能不管。

莫舒干呕了半天，但饿了一个早上，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那股恶心感还一个劲往他嗓子眼上冲，就是不放过他。

莫舒脸色又白了一个度，到底是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了。

“是不是很难受啊？”小孩嘴巴一瘪，眼泪一个劲往下掉，说话都打嗝了，“莫舒，去、去一楼的水龙头那漱口，漱过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说罢，就去拉人。

莫舒盯着他，没动。

小孩儿眼泪掉得更凶了，瞪着他：“莫舒。”

他有很多话，可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想问莫舒你怎么啦，是谁让你这么难受，咱们弄死他好不好。

对哦，不能弄死，虽然咱们都是未成年，但也不能干违法的事，不过咱们可以用千万种合法的方式弄他。

你别不理我，难受就说。

许久，洗漱完毕，莫舒似乎又回到了平时的状态，看了一眼身边眼巴巴地望着他的人，嘴硬：“你管我做什么，你去和李安安好吧。”

陆槐听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急着解释，但说话还带着鼻音，听起来软软的：“不是，我什么时候跟他好了？”

莫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还不承认？

勾他脖子，带他罚站，和他说悄悄话，还被老师一起叫去办公室。

这些之前明明都是他的，陆槐只和他做过。

现在却和别人也这样。

骗子。

卡文了，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