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完人想走,哪有嫩便宜的事!我要报警。”何美英掏出手机,色厉内荏了一句。
当杨青水真要走时,她开始心慌。
称不上感情,反而更多是习惯了他的伺候。
“那好啊!刚好让警察也验验我身上的伤。”杨青水的话音响起,何美英最终没有拔打出去。
先动手的是他们一方,本来就不占理。
何况,杨青水的伤势更重。
杨燃交完医药费。
一行五人离开病房,向门口走去。
何美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妹子,别哭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求你原谅。”何振华劝说了一句。
何美英吸着鼻子,慢慢收声。
一脸不解的看着哥哥。
“养猪不是什么好产业,我有朋友在畜牧局工作,说大形势不好,这两年都别想起色。等他们亏得血本无归,走途无路,杨青水肯定回来。”
何美英摇了摇头:“他不会回来的,我了解他。”
说着,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想起杨青水十几年如一日,把洗脚水端到她面前伺候。
何振华心里一狠:“这由不得他;他们不是办养猪厂吗?我在南阴食品协会有点关系,让他们一头生猪都卖不出去,看他回不回来求咱们。”
何美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个办法好。”
说着,她掏出手机,拔打杨青水号码。
电话响了三次,终于接通了。
“妈……”是杨睦江的声音。
“别喊我妈,让杨青水接电话。”何美英吼了一句。
杨青水根本没有伸手,杨睦江只得点开外音。
“你说,爸他听着呢!”
“杨青水,你今天敢走,我就让大哥找关系,让你们一头生猪都卖不出去!”
听到如此毒气的话,杨青水有些被吓住了。
杨燃不屑的憋了憋嘴:“就怕他没这个能耐。”
挂掉电话。
车厢里气氛非常沉闷。
虽然成功解求了二叔,也帮忙出了一口恶气。
但爷俩心里,仍特别不是滋味。
杨青水们就更不用说了。
“老二,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我对不住你。”杨青山嘴唇咬了又咬,扭头说道。
“哥,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当年我若把家过好,把妈照顾好,你就不用往老家跑,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赡养父母只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就不应该尽孝?”
杨青山沉默了。
“哥,你不自责,在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一丝怨言。”说完,杨青水叹了一口气:“其实何美英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人,她是被何家人蛊惑的,我这辈子做的最大一件错事,就是不该在襄城当公务员。如果一开始就远离何家,也不会把日子过到今天。”
“爸,你能不能不和我妈离婚?”杨睦佳靠在父亲肩头,眼神里满是哀求。
杨青水没有吭声,眸子却满是苦楚。
杨燃从车内后视镜里,捕捉到了这一切。
可以看出,二叔此刻很迟疑,远不像在医院里,说得那么坚决。
此刻,他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除非她能彻底改变,能和何家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