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也没了前一天的嚣张跋扈,变得沉稳内敛了不少。
这一切都被容妗姒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暗自揣摩着他们意欲何为。
随行在侧的陆清相比较来说,就要轻松得多,仿若逛菜市场似的,根本不把这群歪瓜裂枣看在眼里。
满心满眼都只有容妗姒的身影。
容家众人也是第一次见陆清这个所谓的姑爷,光从相貌上看几乎与容妗姒不相上下,只是眉宇间多了一抹英气。
五爷对此却是嗤之以鼻,心里腹诽她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想必神医之名,也是倚仗了临渊王府的关系,根本就没把她区区一介女流放在眼里。
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座的不在少数。
容妗姒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陆清却是淡笑着摇头,身姿笔挺的站在她身后。
按照凤亓国的法律法规,身为赘婿者,不得入朝为官,不得进宗祠,不得入族谱,死后更是不能入祖坟,等等一系列的要求。
说白了,在凤亓国赘婿就相当于奴隶的存在,若是打仗时期,完全可以被家族派去战场,代替家族子弟服兵役。
今日,如果不是容家的七位族老通传,她甚至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五爷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大族老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着陆清,好半晌才开口道:“昨天傍晚,临渊王妃登门之事,六族老以及诸位亲族,已与我等说明了详细经过。”
“妗姒,你现在是容府的当家人,应该要有当家人的觉悟,带着容氏宗族踏上更高的台阶。”
“你为何要拒绝引荐亲族结识王妃?你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容妗姒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临渊王妃是来找我夫君的,我与她并不熟稔,也无身份和权利去引荐。”
“王妃若是对容家的生意感兴趣,即便没有我的引荐,王妃也会传见诸位。”
“让我去刻意引荐,只会讨王妃不喜,甚至厌恶整个容家。”
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她说的在理,堂堂王妃岂是谁想见就能见得。
不说远了,容府从容妗姒这一代往上数五代全是商人,无一人在朝为官。
以凤亓国等级阶层来算,士、农、工、商。
最底层的就是商人,被百姓们称为:满身铜臭,亦或者无商不奸。
此等身份的家族,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想要攀上王府的高枝。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五爷可不管她说什么,呛声道:“不熟?不熟能让郡主殿下拜一个小小赘婿为师?”
“传出去也不怕世人笑话。”
容妗姒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声音凉薄的道:“我与陆清并未成婚,她只不过是倾慕于我,宁愿自降身份罢了。”
“若是谈婚论嫁,谁嫁谁娶可还要两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陆清都将目光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女人。
虽然明白容妗姒这是在维护她,却也一时间想不通,她为何要说出这番话。
难道仅是让容家不要像跗骨之蛆一样缠上自己?
那大可不必,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抿抿唇没说话,把所有的疑问都压在心底。
这回就连七位族老都不悦的皱起眉,大族老更是气恼的一拍座椅扶手,不悦的道:“妗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孩子怎么跟她爹一样,都是个情种。
想起当年容孝义和晚娘,就像现在的容妗姒与陆清一般无二。
“大族老,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比谁都清楚,一个从根子上腐朽的家族,要想重新立起来,就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否则,即便是苍天巨树,也有倾覆的一天。”
几位族老面面相觑,陷入沉思。
容妗姒的说法,已经触动了绝大部分人的利益。
出声讨伐她的人,几乎快要把宗祠的房盖掀翻。
“无知女流口出狂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真是狂妄,还没当上族长就开始吆五喝六。”
“你以为你是谁啊?”
“容家老祖宗几百年传承下的家业,你说改制就改制?”
“你就不怕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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