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费?”她口中轻轻呢喃,细细揣摩。
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陆清直接对她全盘托出。
容妗姒听完,感觉脊背一阵冰凉,冷汗已经打湿里衣,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她甚至觉得陆清有些可怕,但凡招惹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比如倒霉的赵家父子,就被她一个打断腿,一个踩得闭过气去,一个被她敲诈的掏出了棺材本。
再比如大房和祖母,瘫痪的瘫痪,截肢的截肢,失了权不说,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现在又盯上了六族老一家,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她是真的不敢想。
柳城,容府。
星夜兼程赶回柳城的容庆元,趁着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蹑手蹑脚的推开角门。
穿过府中粗使下人居住的偏院,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子。
刚一进门,就瞧见贴身丫鬟喜鹊拿着铜盆,看样子是刚起床,要去井边打水洗脸。
他下意识的躲到一株大树的后面,不想被人发现。
有些时候,人点背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羔子,竟把花盆放在树后,光顾着小心躲人的容庆元一个不留神,脚后跟踩在花盆边缘,身形不稳向后倒去。
“哎呦”
“谁!来人啊,抓贼啊!”
两道声音相继传来,容庆元听到喜鹊叫人,顾不上被摔疼的屁股,忙出声阻止道:“别喊,喜鹊别喊,是我,是我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喜鹊还是不放心,小心戒备的慢慢靠近大树。
当她看清狼狈倒地的容庆元时,吓得惊呼一声,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哎呀,少爷,真的是您,您怎么不招呼奴婢一声,奴婢还以为院子招了贼。”
“贼人在哪儿?”
“喜鹊姐,你在哪?”
“树后有人,在这!”
不得不说,喜鹊的一嗓子确实有用,呜呜泱泱来了一大帮子人。
有提着扫把的粗使下人,有提着刀剑的护院,还有常年陪伴在他身边的小厮,仆从。
看着这群人,容庆元的心都碎了。
看来自己偷跑回来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诸位长辈耳中。
他在喜鹊的搀扶下站起身,心情烦躁的呵斥道:“吵吵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是,少爷。”
众人齐声应是,纷纷离去。
少爷回府,最开心的就要数喜鹊了。
她是少爷的贴身丫鬟,也是通房丫鬟,一颗芳心早就给了少爷。
本以为少爷要在临渊城呆满三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府了。
她高兴的在少爷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吵得容庆元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一会儿要如何应付长辈们的问询。
“喜鹊,准备热水,本少爷要沐浴更衣。”
“是,少爷。”
眼瞅着小丫鬟欢欢喜喜的跑开,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熟料,就在他沐浴更衣的空档,他一早回府的事。
如同长了翅膀般,在府里传了个遍。
六族老特意把儿子容孝廉叫过来询问情况,他坐在躺椅上问道:“孝廉是你叫庆元回来的吗?”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容孝廉,也是满脸疑惑的道:“儿子并未派人叫他回府,难道是夫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妻子,根本就没想过一项懂事的儿子会闯祸。
六族老随口道:“一会儿你回去问问文玉,可别是这孩子自己偷偷跑回来,要知道他能去临渊城,可是花费我不少心思。”
“若是他任性回府,被容妗姒那个贱人抓住把柄,先前的计划可就全都完了。”
容孝廉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的道:“儿子这就回去询问一二,若真是文玉叫庆元回府,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六族老摆摆手道:“你去吧,顺道派人去叫庆元来见我。”
“是,父亲。”
容孝廉阴沉着脸匆匆离去,想当年要不是为了借助文记布行的财力,他才不会娶一个草包大小姐为妻。
本想着婚后,容记酒楼的生意步入正轨,就能随便找个借口休妻。
哪成想文玉竟然怀孕了,还第一胎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看在嫡长子的面子上,他也不能休妻。
时间一天天过,文玉生的嫡长子也就是容庆元,聪明懂事又十分好学。
还非常懂得讨长辈欢心,容孝廉是越看越喜欢,甚至把他当成容府未来的接班人培养。
容庆元的地位,也一度因为父亲的喜爱,而水涨船高。
要么怎么会被派去完成一项,可以改变全家人命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