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走出一位年逾古稀的白发老者。
“咳咳”
“咳咳咳”
还没等开口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剧烈的咳嗽后,老人的脸上,染上一抹不健康潮红。
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的道:“还不快住手,容府真是好大的气派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欺压打伤百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人话音刚落就立马有人出声附和。
“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与土匪,流氓又有何异?”
“难道就没有话事人出来管管吗?”
“合该被楼知府惩治!”
“可不是,要换我是楼知府直接打死了事。”
“对,打死他们,免得他们再祸害乡里为虎作伥。”
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群情激愤的百姓们自发的团结一致,把容府的人团团包围起来。
被数倍于己方的百姓们包围,容府的一种仆从有些害怕的面面相觑。
就连刚开始跑出去打人的三人也都退了回来。
随着人群的不断闭紧缓缓向后退去。
容芷和容兰毕竟是女孩子,天生胆子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身为姐姐的容兰,抱住眼神惶恐身体瑟瑟发抖的妹妹,躲在仆从和丫鬟们的最里面。
凉棚外发生的事情,早就被在里面看诊的博君然看在眼里。
如同往常一样给病人看诊、开药方、抓药,亲自把人送走,还细心的叮嘱病患注意事项。
待一切处理完毕,容府的人也差不多退到凉棚边沿,他才理了理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衫,朝跟在身后的小药童使了个眼色。
小药童心领神会,“噔噔噔”跑过去,挤进人群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博医师有话要说。”
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并给他让出一条路。
博君然这才清了清嗓子,走到人群中,站在容府和穷苦百姓们中间,语气温和的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有什么事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何必大动干戈。”
有博君然出面,之前说话的老者站出来道:“真是罪过,罪过,惊扰到博医师。”
“都是容府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插队不说,上来就打人,您瞧瞧他们把人打的。”
说着,颤颤巍巍的指向,被打的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病患,与病患家属。
事情闹大了,容府带头打架的仆从不敢再冒头,只能由身份最高的容兰站出来主事。
容兰硬着头皮走上前,先是歉意的施了一礼,随即开口道:“之前是府上的仆从着急家祖与父兄的伤,这才伤及无辜之人。”
“我愿意承担两位所有的治疗费用,还愿意做出相应的赔偿,实在抱歉。”说完,对伤者也行了一礼。
然而。
穷苦百姓们并不买账,他们虽然穷,但很有志气。
“赔钱?说的轻巧,人打成这样,赔钱就行了吗?”
“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嘛,事情闹大了,就把女人推出来顶事?”
“容府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别以为容记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们不要!”
面对众人的讽刺,谩骂,容兰很是无地自容,感觉自己这辈的脸,都在今天被丢了个干干净净。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好过独自承受这一切。
只能垂着头一次次的说着,“对不起,实在抱歉,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云云。”
人群中也不只是谁喊了一句,“这不是容府的容兰大小姐嘛。”
“那个只知道强抢美男,回府当面首的容兰?”
“对,就是她,长得倒是漂亮,就是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
“切,这样的女人,跟勾栏里的有什么不同?”
“这你可说错了,勾栏里的要钱,她不要,心情好的话还有赏赐。”
“那岂不是白女票了吗?”
“还有这种好事?”
容兰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巴掌大的小脸上血色尽褪,感觉天都要塌了。
到处都充斥着各种流言蜚语,一句句难听的讥讽,调笑,像是魔音入脑,疯狂撕扯着她的敏感神经。
她想要逃,想要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熟料,才刚刚踏出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踉跄,身体不稳,整个人朝前扑去。
她也做好了,摔个狗啃泥的准备。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