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出去打听消息的丫鬟回来了。
容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快说,她都做了什么。”
丫鬟不明所以的道:“容芷小姐最近一直在悉心照顾大老爷,每天亲自喂食喂药陪大老爷聊天解闷,其余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绣花做做衣服,鞋袜。”
“也就去找博医师的时候才会打扮一番出府。”
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容兰心中冷笑连连。
原来症结在这儿。
想要以此为助力跟自己斗,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不过转念一想,眉眼间又带上几许笑意。
之前听两名丫鬟报所述,容芷的伤不轻,短时间内定是不会出府倒是给她独占博君然的时间,
以她的手腕,对付个医师还不是绰绰有余也正好打消父亲某些不该存在的小心思。
思及于此容兰心情大好,又美美的打扮一番出门去了。
在医馆忙里一天的博君然,回到前些日子才置办的一间两进的小院。
由于陆清那边不缺人手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药童就没了用武之地只能每天留在小院里做做洒扫的活计。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药童忙上前接过药箱,跟在他身边询问道:“今天可有什么收获?”
博君然走进屋里,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一通牛饮。
伸手抹了把脸,掩去眼底的厌恶,满脸疲惫的道:“天天忙的要死,好不容易等到容妗姒回来,却又到了医馆关门的时间。”
“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得告辞离开,你说叫我怎么去了解人家寻找机会。”
他的话半真半假,反正药童也不是全天都跟在自己身边监视着,想怎么说还不是要看他自己。
药童将信将疑的道:“哦?是吗?为何我听说容妗姒下午,并没有在容记酒楼处理事务,反倒是回到医馆陪伴陆清?”
“博医师,你可莫要以为小人不在身边,你就能阳奉阴违,收钱不办事!”
闻言,博君然心里一“咯噔”暗暗叫糟,捉摸着他是怎么知道容妗姒在医馆呆了一下午?
可他也不傻,怎么可能直接承认。
而是一口咬定,“放p,我在医馆忙了一天,你说容妗姒回了医馆,为何我并未见到。”
“走,你现在就随我去医馆问上一问!”说着,抓起药童的手腕,怒气冲冲的就往外拽。
药童可不敢跟他去见容妗姒,被人知晓身份的话,别说他一个旁系子弟难逃一死,就连他那一支都难逃厄运。
再也不敢跟他针尖对麦芒的硬刚,主动软下语气赔笑道:“别别别,博医师您别冲动,小的只是偶然瞧见一位神似容妗姒的女人进了医馆。”
“还以为就是她本人呢,没想到是小的看错了,错怪了博医师,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听他在那自圆其说,博君然悬着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好险,差点就被他炸了!
不愧是大户人家养的狗,脑子就是比一般人活泛。
经过此事,博君然往后行事就更要多加堤防,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躲在暗处的狗,狠狠地咬上一口。
他冷哼一声,甩掉药童的手腕,气哼哼的坐下。
药童满眼怨毒的看着他的脊背,恨不得那他生撕活剥了。
殊不知,背对着他的博君然,心里却在盘算着,往后该要如何应对他的逼问。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房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医馆,小院。
午夜时分,一只雪白的信鸽“扑腾”着翅膀,“扑棱棱”的落在窗沿上,短小的尖喙熟练的梳理着脊背上雪白的羽毛。
听到声响,陆清悄然睁开双眼,小心翼翼的抽出被容妗姒枕着的手臂。
见她睡得香甜,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这才轻手轻脚下床,随便批件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抓起窗沿上的信鸽,从它细小的爪子上解下信筒,倒出里面的字条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是真没想到,整治了六族老还不足以给某些心怀鬼胎之人敲响警钟。
竟然还敢朝她的小姒姒的递爪子,是觉得小姒姒背后无人撑腰好欺负,还是把她陆清当成死人了。
攥紧手中的纸条,陆清眉眼间满是肃杀之气。
既然你们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
她大步走到书房,点燃蜡烛,提笔、舔墨,奋笔疾书,金钩银画,力透纸背。
犹如出鞘的宝剑,杀气纵横。
把写好的回信装进信筒放飞信鸽,看着它越飞越远,直至消失在茫茫夜空。
次日,一早。
医馆如往常一般开门接待病患,陆清则提着茶壶躺在门口的摇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茶。
亓舒雅乖巧的搬了把小板凳,坐在一旁钻研医书。
只有遇到自己无法理解的重点,难点,才会皱着小眉头,严肃着小脸过来询问。
陆清接过她递来的医术,随手放在一边,“我说舒雅,你别总看医书了,再看你就要成小书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