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穿山越岭,才不容易被发现。
“对,阿荺说得对。”司马措将那支用过的箭在岩石上打磨,这接下来的几个月都须得在山中,每支箭用过后还要收藏好,除了打猎,还要用来防犯野兽袭击。
“怪不得陛下要背着弓箭,原来是要沿途打猎啊!”鸳鸯笑道。
“我们的称呼要改一下,阿荺,我排行第四,你叫我四郎就行。鸳鸯,你不能称呼我陛下,叫我公子便行,另外,你也不能再叫殿下,你叫阿荺为姚二娘。”
“好。”鸳鸯点头。
稍作歇息,山尖云雾已薄,山体轮廓变得清晰,三人开始赶路。
白天比夜里好走,但是看到那些悬崖峭壁,姚荺和鸳鸯心里难免着慌。
司马措给她俩一人一根树枝,沿途敲打草丛,驱赶蛇虫。
山里比山外凉爽许多,走在树荫下隐隐有凉意。
“殿……不,姚二娘,你说现在宫里都知道我们逃走了吗?”鸳鸯问道。
“应该知道了,想必已经在追我们。”
行至一个时辰三人在块突出的大岩石上坐下歇息,鸳鸯将水袋给了姚荺,姚荺又递给司马措。
“阿荺,你先饮。”
“不嘛,我要你先饮。”
司马措瞧着姚荺脸上的媚态,只得先饮了一口,他把水袋交给姚荺,姚荺也只饮了一口就给了鸳鸯。
鸳鸯出汗多,一连喝了几口水,才觉喉咙里冰凉。
“还走得动吗?走不动我来背你。”司马措握住姚荺的手。
“走得动,你不用管我,你的力气还要用来打猎,我们可都指望你。”姚荺笑道。
鸳鸯一脸微笑,原来姚荺与司马措是这样恩爱,以前都是自己想错了,还拿着金子去找赵常侍,现在想来是多愚蠢的行为。
行至日落遇到一所废弃的茅草房,三人便打算夜间在此落脚。
一路上司马措打了两只野雁,姚荺和鸳鸯也摘了不少野果。
茅草屋外几丈远便是一条小溪流,趁着司马措烤野雁的时候,姚荺和鸳鸯去溪水边洗野果。
姚荺挑起一枚颜色鲜艳的野果在溪水里洗净,轻轻咬了一口。
“好吃吗?”鸳鸯问道。
姚荺笑着点头,将手里的果子给鸳鸯,鸳鸯不接,就在她手上咬了一口,一嚼顿时酸得牙齿都快掉了。
“好啊,姚二娘,你太坏了,这么酸的果子还骗我吃。”鸳鸯不由分说,捧起一捧水洒到姚荺的面上。
姚荺不甘示弱地也捧水洒到鸳鸯的面上,没一会两人的衣裳都给浇湿了。
两人玩得累了才停下。
“这些酸果子就不要了吧?”
“留着,酸果子可以止渴。”
鸳鸯想了想,道:“那也成,肚子饿的时候还能勉强一吃。”
这时月亮出来,一轮月影落在溪水里摇晃,清凉的风拂动,令人神清气爽。
“如果能一辈子住在山里,无忧无虑,夜里和心爱的人一起赏月该多好啊!”鸳鸯若有所思。
在山路上,姚荺早将自己和司马御的恩怨详细告诉鸳鸯,并说司马御的目的就是让她在宫中孤独老死。
“不管我再中意西陵王,可我更在意殿下,殿下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即使西陵王和殿下同时遇险,如果我只能救一个,也只会是救殿下。”
阵阵肉香在风中飘荡,姚荺满脸笑意,鸳鸯望着她的面容,这才是发自真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