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方位,我要向左走才行。
可恕我直言,在走到左边那条路的时候,我就有些后悔了。
脚底是粘糊糊的感觉,不像是泥巴,更接近与厨房的油烟,而且各种味道混杂,有鱼腥,海风的咸味,还有很浓郁的腐烂的味道,不是尸体的腐烂味,而是植物过于潮湿而烂掉的味道。
皱着眉头走了一会,过了一到石头砌的拱门,味道才散掉,取而代之的就是非常潮湿的森林的味道。
面前是一条在密林里头砍伐出的小路,百年之前的木桩上面满是各种菌类,接着手电筒的光,我能看到在右边不远处,那个标志在召唤着我。
岛上甚至没有动物的声音,一片死寂,只有偶然出现的咕咕声,在暗夜里显的异常诡异。
走了会,有些累了,我站着休息一会。
我切了一块长在树桩上面的片状蘑菇,拿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它早已经腐烂的软成一滩泥。
这岛太他妈诡异了,腐烂的植物仍然留在原地,也没有被分解掉,仿佛一切死亡都被静止了一样。
我决定赶快过去。
顺着小路走,然后挤过几棵树,我看到了后门。
和前门不同的是,后门实在是太破旧了,腐烂的木头没有防潮处理,已经变成了勉强连在一起的木条,地上半圆形的台阶也变成一堆碎石头。
上帝存在的证据被潮湿的海风吹散在腐烂的岛上。
我慢慢打开门,却发现根本没有必要,门一拉就掉下一块木块,我苦笑,然后把门掰开一个大洞,人走进去。
后门满是蜘蛛网,在灰蒙蒙的视角当中,我看到了一具尸体挂在墙上。
吓得我退了一步,仔细看才发现那是耶稣的受难像。
就在这种精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我开了一扇门,门嘎吱嘎吱的开了。
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门内,满是壁画,或是巨大的眼睛从天空中伏视大地,或是北海巨妖被三叉举到半空中。
除此之外,我还看见一些很有意思的壁画。
一个有着八只眼睛的狗,被人们膜拜,一个装在瓶子里头的眼球被有着尖耳朵和尖牙的小人抬着走。
这种诡异画风的壁画由左到右,毫无关联,但是没有任何违和的画在一起。
特别是最右边的一副画,让我看了毛骨悚然。
那是一个拿着十字架的基督教徒,泡在浴缸里头,而浴缸溢出的确是血红色的水,而浴缸前面,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啃食着一个人尸体的脑子,几只乌鸦则啄食着那些内脏。
我不敢细看,把这些壁画按照顺序一一拍下来,便准备走了。
可就在向前走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不远处,齐声朗诵的声音,不像是祈祷或是礼拜,而是某种仪式的经文,穿过无数的空气和木头,钻入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