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沙的面色显得很安详。
她看着地下浮现一条明亮的暗河。
夏禾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受控制,那是身体本能地一种渴望。
他看了过去。
暗河里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液体,那不是水。
“这是龙脉。”寒沙看着夏禾,“送你。”
夏七雪看向寒沙:“你这是做什么?”
寒沙想了想。
“遗产。”她说道。
夏七雪就怔住了。
龙脉,可以说那是她的身体千年来存留下的所有灵力,这份礼,太重……
“我要死了,这些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大老远带着他来一趟地底,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结果他居然是妖,真是,就当给这一场缘分吧。”
夏七雪看着寒沙,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其实,你可以不用死。”她看向寒沙,话音定定。
寒沙不解地看向夏七雪。
……
……
夜,再一次降临。
整片天空漆黑如墨,再无那一缕月色。
众人的脚下,那一座祭坛疯狂的颤动起来,开始旋转。
风暴在平地掀起,将众人卷入其中。
“夏禾公子,夏禾公子还没出来!”有人这样喊着。
白月嗷呜地叫了一声,便被卷入狂风。
很快,当风暴宁静,整个祭坛之上,空无一人。
但风暴却没有停止,以祭坛为中心,渐渐肆虐整个荒野秘境。
山河崩裂。
……
……
后山。
“出来了!有人出来了!”
随着一声呼喊,在后山之巅的浓云之中,有人影被甩了出来。
很快有人认出了那个人。
“爹爹!”一个孩童扑了过去,仰起脸看着出来的那个男人,“爹爹果然没骗小庆,爹爹真厉害!”
被孩童抱住的汉子脸上出现一抹羞赧,他看向旋转中的浓云,有些木讷。
“真正厉害的人,不是爹爹。”他摸着孩童的脑袋,神情却有些惘然。
真正厉害的人,出不来了。
这样的惋惜在无数幸存下来的人心头,冉冉而起。
但随着浓云一点一点变淡,直至消失,那抹渺茫的希望,最终还是散了。
……
“不,这不可能!”
席节打掉管家拉着他的手,“淼儿他又不是第一次进秘境,怎么可能会回不来!”
另一边。
聂榕也是满脸的不愿相信。
“东默我儿……”他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
聂东默没有出来,对于刚经历聂阳之死的老人来说,再失去聂东默这个爱子,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而在方家那边,方凌岸死死盯着浓云一点一点散去,直至消失。
他看起来似乎没有席节和聂榕那样的悲戚,但站在一边的方临远看见自己父亲不住颤抖的肩。
优雅的少年安静地走上前,安慰着自己的父亲:“人事已尽,天命不由人,父亲,这不怪你。”
他的话音很真诚,带着悲伤。
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嘴角轻轻地牵了牵,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聂东默没有出来,席淼没有出来,夏禾也没有。
三大家族,三个被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