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发生的事,一回想起来就让人头疼。
汉尼拔最近越来越爱回忆往事了。他对此感到非常不满,因为只有寿命将尽的人才会不停地回忆过去。
他看着副驾驶上蜷缩成团的小贝蒂,眉峰紧蹙。她很瘦,很小。而且气质一般,像只小老鼠。即使怀着胎,体重都还是不达标。这样一个本就怯懦的孩子,在精神恍惚与崩溃之间,沦为威尔泄愤和泄欲的工具,她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她现在的样子,全都是威尔的错。
汉尼拔知道,威尔是个失败的试验品。
汉尼拔对他很失望,尤其是他让贝蒂怀孕这件事,简直无法理喻。任何一个生物都不应该对自己的食物有**,而他居然让她怀孕了。这对于汉尼拔的冲击力,不亚于像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在侵犯一只野猪,或牛羊什么的,一样令人作呕。这当然不是说贝蒂像个牲畜,只是...捕食者与猎物之间怎么可能产生感情呢?而猎物,又怎么能为捕食者孕育生命呢?
无论遇到什么事,汉尼拔的内心总能静如止水。他耸了耸肩,专注于前方的道路。他们从公路驶入荒野,车窗外穿梭流转的画面好像时光在飞速流转。
车子驶进道路不平的山区,路幅晃动中,贝蒂醒了。
就像初生的小鹿第一次睁开眼睛,被阳光刺痛了双眼。漆黑的眼珠慢慢的适应着外界的光和热。她看到身边的男人,惊恐的蜷缩成团。
“你自己跑出来的?”汉尼拔轻声细语的问,并没有责备她。
“我刚才不是在那个地下室里吗...”贝蒂的头随着车身的晃动而轻轻摇摆,她茫然的看向窗外的树林,仿佛被晃晕了似的。她喃喃的说:“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你没发现他们是坏人吗?”汉尼拔温柔的对她说:“你不该去那种地方。那是野兽的洞穴,而你只是一只小羔羊。”
“不...我是一只鹿。”贝蒂小声的回答,她继续说:“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汉尼拔有些意外的望了贝蒂一眼,然后继续注视着前方的道路,问:“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贝蒂低着头,将视线从窗外的树木转移到膝盖上。她微微皱着头,很显然并不想讲这个故事。
但她还是一字不落的说了:“我无意间走进了他的地下展厅,我什么都看到了。看到被折磨的人们...”贝蒂吞了吞口水,不停地摇着头,眼泪一颗颗的从眼角滑落。“那里有一个冰库。里面全都是尸体...”女孩蜷缩的更紧了,像只团成团的小刺猬。“他吃人...”
听到这里,汉尼拔笑了一声。他温柔又耐心的说:“小贝蒂,我可以向你保证,威尔绝不是吃人的怪物。我为他治疗很久了,他没有那些...”汉尼拔抬起头想了想,决定用“怪癖”这个词。
“是真的!他为此强迫我杀了兔子!还用枪打断了我的脚。今天,他告诉我我自由了,我可以自己选择离开或者报警,他不会再出现了!”
贝蒂最怕别人不相信她的话,把她当做一个疯子。所以往往会因此变得情绪激动。
“兔子?枪伤?”
“兔子是一条狗...现在他也被关在地下室里了。”
汉尼拔只是饶有兴趣的点点头,显得礼致彬彬却也太过无情。最后,汉尼拔还是执意将贝蒂送回了威尔的房子里。
门铃响了很久,并没有人来开门。贝蒂怯懦的请求汉尼拔让自己离开,但汉尼拔却从花丛里的砖块下拿出了钥匙,显然他对威尔的了解超出了贝蒂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