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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就停在知州府门前卫珩抱着阮秋色下车时周遭空无一人只有裴昱远远地站着。

察觉到自家表哥淡瞥过来的视线裴昱立刻讨好地跟上,悄声道:“表嫂哭成那样我怕她下车的时候难为情就让旁人都退下了。”

卫珩“嗯”了一声,从门厅那堆礼物边上走过去,只撂下一句:“明早把那些都退回去。”

“退回去?”裴昱讶然道“我特意让贺兰舒出了这么多血……”

剩下的话都让卫珩冷冷的目光瞪了回去:“东西你明天一件一件地退不许找别人帮忙。”

“这么多?”裴昱愁眉苦脸“贺兰舒与表嫂是儿时的玩伴,这些算作他送给表嫂的嫁妆,我觉得也说得过去……”

“明日巳时启程回京”卫珩打断了他的念叨“你若退不完就别回来了。”

明月当空清辉遍地。房里的灯烛却是暖意融融只等主人来归。

卫珩小心地将阮秋色安放在床上看她脸上泪痕未消,便让侍从打了热水来又用丝绢蘸了给阮秋色擦脸。

她梦里一定没遇到什么好事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手也攥成一团。

卫珩轻轻地把她手指掰开,不出片刻,便又攥在了一起。他索性扯了被子过来,仔细给她盖好,又将被子边沿塞进她手里。如此,床上的人便稳稳当当地睡着,很乖巧的样子。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卫珩站起身,瞥见院中立着一道人影。

他径自走过去:“你又来做什么?”

对着办事不利的自家表弟,卫珩自然没有好脸色。

裴昱踌躇了片刻,才梗着脖子道:“表哥,我不跟你们一起回京了。”

闻听他这个决定,卫珩丝毫也不诧异:“想留下来抓贺七?”

“你怎么知道?”裴昱愕然。

“贺兰氏家大业大,没理由要与朱门攀扯。”卫珩道,“而贺兰舒继任家主以来,生意场上的作风大改过一次含光国覆灭,是在那之前。再加上贺七始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身形音色又与贺兰舒肖似,答案显而易见。”

裴昱愣了愣。也对,有什么是自家表哥不知道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前日不告诉我?倘若我早知道……”

早知道贺七便是青鸾之死的始作俑者,他一定会追得更卖力些,说不准就能

“贺七那样谨慎,肯定留了后手。”卫珩道,“倘若让你知道,多半不会量力而行,必会同他闹个鱼死网破。”

见裴昱还想说什么,卫珩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劝道:“贺七此次损失惨重,近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他也未必会留在东面,你想抓他,还不如同本王回京,等新的线索。”

裴昱想了想,也没什么可反驳了,便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半晌,他又叹了一句:“倘若我像表哥一样聪明就好了。也不至于找错仇家,白白浪费了几年。”

虽说那群侮辱青鸾的纨绔全都不得善终,可这也不是他的功劳。

“裴昱,或许……”卫珩犹豫了片刻,才道,“那公主不值得你如此。红药后来交代,将蛊毒种在你身上,本就是她们的计划,只是为了控制你而已。”

根本没有什么带了淫毒的花蛇。含光国人擅长使用毒,青鸾只是设法引蛇咬伤裴昱,又给他下了些催情的药物而已。

“我知道。”裴昱低声道,“后来我问过傅太医,知道那蛇无毒。”

卫珩定定地看着他:“即便一切只是设计,你也不介意?”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用蛊毒要挟过我。”裴昱道,“我觉得很值得。只要她有一星半点的真心,我就觉得很值得。”

“好吧。”卫珩叹了口气,沉声说了句,“红药也交代了,蛊毒的解药须以蛊虫主人心头血为引。青鸾公主刺杀贺七那晚,将解药一并留给了红药。虽然那时红药因着亡国之恨,不愿为你解毒,可最终你能活下来,也是多亏了这解药。”

这原是他不愿告诉裴昱的。斯人已逝,说了这些,除了让生者执念更深,没什么别的好处。

那为什么又说了呢?

“只是觉得该让你知道。”卫珩不忍看裴昱的神情,只拍了拍的肩头,转身回房。

卫珩进门的时候,阮秋色口中正喃喃地说着什么。

她额上沁着细细的冷汗,身子蜷缩在一起,嘴里不断地念着“不要”,“别杀我爹”这样的字眼,想也知道此刻正做着什么样的梦。

卫珩轻轻地摇晃她的肩膀,阮秋色蓦然惊醒,双目无神地与他对视了半晌,才清醒过来似的,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

“王爷,你抱抱我吧。”她声音小小,鼻音也很重,听起来让人有些心疼。

卫珩自然不会拒绝,便伸手揽她入怀,与她一起静静地在床上坐着。

“王爷说点什么吧。”阮秋色身上有些凉,又往他怀里偎了偎,“我不想再哭了。你同我说点别的什么,什么都好。”

“嗯……”卫珩并不擅长“说点什么”,沉吟半晌,才将方才与裴昱的对话给她说了一遍。

“本王是不是不应该同他说这个?”他不确定道,“告诉他不值得,就是为了让他早些释怀。可后来又同他说了青鸾公主的好处,只怕会让他越陷越深。”

“没有,我觉得你应该告诉裴昱的。”阮秋色把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被人爱着是件很幸福的事。就算那人已经不在了,她的心意还能被传达给对方,就像是一份不期而至的礼物,不是很好吗?”

“你真这么认为?”卫珩问。

阮秋色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倘若今后有人来告诉我,我爹当年也很记挂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我做了很多,我应该会很高兴的。”

卫珩沉思了片刻,突然将她挪了挪,自己下了床:“你等等。”

阮秋色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在行李中翻找了片刻,取出一个红封来。

她眼睛亮了亮,知道那里面装的定然是他提亲带回来的聘书。

“今日还顺利吗?”她撑着床沿,看卫珩走近,“他们给我编了什么生辰?和王爷的八字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