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戳就碎了。”
方严凑到阿羞耳旁小声道。
一直沉浸在自己小情绪中的阿羞,这时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一直在戳螃蟹。
小脸一红,头更低了。
“哦,令尊是做什么工作的?”林宏建又问道。
他倒不是在查户口本,他是想通过问话了解方严的家庭情况,如果对方家庭困难的话,那么林宏建就可以借着帮助方严家庭的由头表达谢意。
方严把蟹肉一股脑倒进阿羞的餐盘里。
阿羞错愕的抬起了头。
今天因为第一次体验了巨大的心理落差,阿羞一直被一种不健康的异样情愫困扰着。
明明没人欺负她,她却觉得很委屈,并且特别想念妈妈。
直到方严把剥好的蟹肉倒进她的盘里,阿羞瞬间破防了,急忙低下头偷偷掉了两滴泪。
虽然只是一盘蟹肉,但阿羞却觉得方严是在给自己撑腰,就像林鹿溪妈妈给林鹿溪剥虾一样。
‘其实,小时候他就是一直这样保护我的呀。’
阿羞吸了吸酸酸的小鼻子,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然后看到餐桌上林宏建的水杯空了。
因为服务员被林宏建特意交待了‘不喊不要进来’,暂时没人添水。
‘今天这顿饭,对阿严很重要吧?’
阿羞现在还记得方严在电话里说的‘对手气场很强大’,于是她主动站起来,像个服务员似的拿起茶壶给林家三口续上了茶。
唐颖敏刚才一直在关注着阿羞和方严之间的互动,内心已经认定了两人是情侣关系。
她松了口气,来前她生怕方严挟‘救命之恩’来骚扰自己的女儿。
此时看到阿羞来倒水,唐颖敏对前者笑了笑。
“谢谢呀。”林鹿溪也出声道谢。
虽然这一家一切动作表情都很得体,但那种心安理得的姿态还是让方严皱了眉头。
要知道,阿羞不是服务员,相反还是他们请的客人。
想到下边要谈的事,方严暂时没说什么,反倒接上了刚才林宏建询问方严父亲做什么工作的问题:“我爸前几年在家乡开了一家做豆干、辣片的小工厂。不过在去年的大豆风波中破产了。”
“这事老美的确下作。”
身为商界人士,林宏建对此事也有耳闻,但也正中他的下怀:“那你和家人现在的生活困难么?”
方严摆摆手:“生活还过的去。”
“如果有困难你可以告诉我。”林宏建道。
“说到困难,还真有一点。”
方严这话一出,林氏夫妇心里都有数了。
“我想弄一个以面粉为原料的辣条厂,林总你也知道去年的风波让不少厂家都倒闭了。
但现在大豆价格重新稳定以后,价格是面粉的两倍,辣条产品只要能进入市场,肯定能以低成本抢占本就半死不活的辣片市场,并且.......”
“需要多少钱?”一直没说话的唐颖敏开口打断了方严。
方严颇为意外,他知道那些越是成功的商人,投资时越谨慎。
他这才刚说了几句,对方就迫不及待要投资了?
方严重新理了一下被打乱的思路接着道:“投资大约得50万,林总如果有兴趣,我希望可以以10%的股份融到5万块钱。
另外,您如果需要看详尽的商业企划,三天内我也可以做出来。”
林宏建再次和妻子对视一眼。
他们没想到这小子胃口还不小,一开口就是五万。本来想着万儿八千也就打发了。
不过比起女儿的生命,5万也实在不算什么,只要以后别再有纠葛就行了。
想到这些,唐颖敏弯腰从脚旁的包里点出5捆钞票,然后放在了桌子:“小方,你点点......”
方严有点懵,这天使投资人难道真是天使?
就算真是天使,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会谈辣条这个项目,钱就准备好了?
接着,唐颖敏又道:“你收下吧,你收下我们夫妻俩心里也踏实了,欠了人情,我觉都睡不好了,呵呵。”
这下,方严听明白了。
‘拿钱换救人的人情,意思是以后互不相欠,就是笔交易呗......’
既然是交易,方严就会了。
先把钱转到自己面前收下,方严又一把拉住准备添第二轮茶的阿羞。
“坐下好好吃东西。”
方严拉着阿羞的手把她拖到座位上,然后拿着茶壶施施然走到林鹿溪身旁。
正在吃水晶虾仁的林鹿溪抬起头,两腮鼓囊囊的像只小松鼠,勾人的大眼里尽是迷茫。
“咱们是客人,怎么能像个服务员一样端茶倒水呢。”
方严笑呵呵望着阿羞,把茶壶放在林鹿溪的面前:“就算端茶倒水也该是主人家的事,阿羞你太不懂事了,你这样会让人说林总不懂待客礼数的......”
而林鹿溪继续眨巴着眼望着眼前的高大男生,觉得对方放的不是什么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