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准备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后脑也被谁戳了一下,说不上疼,触感略微有些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个树枝之类的东西。
可他猛一回头,却也什么都没看见,不但他的背后没有人,就连头灯的光亮可照射的范围内,都人影没一个。
这可就渗人了。
不过高个男人还是压着心惊,他觉得只要他胆气足、阳气旺、凶神恶煞,就能凶住那个作恶的东西。
——这福利院前头一片空荡荡的地,作恶的还能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点后悔自己不是个雏了,听说那些邪性东西可最怕童子尿了。
但凡言夙知道这小子竟然还有这心思,只怕要让他以后被尿憋死!
高个男人抓紧了身旁矮个男人的手臂:“你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声音有些艰涩。
矮个男人却是哆嗦地说不出一句整话,半晌吐出几个字“风”“黑影”,他是真的没看清,哪怕他正对着高个男人的背后。
唇瓣颤动了好一会儿,他最终没有说出“鬼”那个字,一是怕的语言能力不自主,二是又害怕自己说出来了,就是捅破了窗户纸,让对方更加愤怒。
他们两个再顾不上其他,落下这不老少的东西,脑子里只剩下逃跑。
——一开始高个男人自然是不信邪的,可是言夙又戳了戳挨个男人的后脑勺,给他看了个黑影不说,还看见一根悬空的木棍就这么掉落在地。
这会儿他没晕过去,已经是心理素质过硬了。
两人没撒开抓着对方的手,也只是因为抓着的手有些僵了,并且哪怕吓的身上都发凉,却到底还有些体温的慰藉。
只是努力了半晌,还不容易挪了步子,却听见淡淡地一声:“站住。”
虽然想当做自己幻听,可偏偏身子太僵硬了,不由自主就停了下来,那是简直就要发出机械老化的咔咔声。
“既然来了……”
听着这轻而冷漠的声音,两人心头就更凉了,这话听着怎么有一股“外卖竟然送上门了,我就勉为其难吃了”的意思?
“油漆都带来了,门就刷了吧。”
两人都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毕竟就他们现在这状况,哪里敢跟鬼比凶残?
可是最后他们听到的是什么?这,不太对吧?
这一瞬间他们升起自己被耍了的怒火,然而当他们愤怒的要找出这个家伙的时候,只听啵啵两声,刚刚他们还在撬的油漆盖子,竟然自己“弹”开了。
周围依旧是除了他俩,没有任何的人影。
“红色的啊……”那个声音又响起,在夜空之下飘飘荡荡,也全然听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只听得出他似乎有几分不满意。
两个人腿一软,显然就这般跪下,总觉得这感叹之中,颇有一分“只是像血,但到底不是血”的怅然感。
只可惜两人膝盖撞到一起,倒是谁也没能倒下。
“你们,没带刷子来啊。”
两人又是一哆嗦,深深后悔没接受油漆老板的好意,拿了那几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