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一些比起来,柏远岱他们想吃小龙虾可算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于是施简协再大手一挥,把他们重新带回厨房里整理配菜了。
四斤龙虾柏远岱说能吃了,但施简协还是觉得有点儿悬,所以也不打算做多的菜了,在小龙虾里多放点儿配菜丰富丰富就好了。
施简协翻出木耳豆芽,想了想对祁一屿说:“你和小柏去挖点儿土豆吧,不用多,两个就行。檐下有小铲子,出门左边第一片就是土豆地。”
祁一屿郑重的点头说:“好。”便带着准备对玉米下手的柏远岱出门了。
太阳已经不太炎热的,但土地却被晒的热腾腾的,他们走在上边就是“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生动表现。
“我们只挖土豆吗?”柏远岱说:“挖一棵土豆就够了吧?”
祁一屿看着这一大片田地颇有些感慨,十分专注的看着地里整整齐齐的土豆苗说:“施哥说要两个土豆就够了。”
还没等他眺望完这块地,柏远岱已经用铲子挖松了一棵土豆苗边上的土壤,接着用力拽出了一棵土豆。
“一哥,这一株上边好像有…四个土豆。”柏远岱单手拎着一株土豆苗无辜道:“多出来两个怎么办?我们摘走两个,再把土豆重新埋回土里?”
祁一屿也没有什么正确对待土豆的知识,和同样无措的柏远岱对视:“埋进去土豆还能活吗?”
柏远岱犹豫了一会儿,但大太阳底下终究不能久留,最后还是决定就拎着这一串土豆回院子里了。
祁一屿说土豆可以长时间存放,想必他们这几个人是可以在土豆放坏之前将他们消灭的。
“一哥出的新专辑我都听了。”柏远岱在阳光底下眯着眼,望着前方道:“我虽然不太懂音乐,但是总觉得一哥的音乐变化挺大的。”
“嗯,”祁一屿应了一声,解释道:“我在每个年龄对音乐都有不同的感悟。出国学习之后,也受到了他们的许多影响。”
这样的说法有点儿太过于官方,但柏远岱知道祁一屿的说话方式,也不觉得敷衍。
柏远岱偏头看了祁一屿一眼,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祁一屿又问:“你觉得怎么样?”
祁一屿出国前和出国后的歌差距确实挺大。
祁一屿出国后好像自由了许多,写歌作曲也更加具有个人风格。
“我觉得都很好。”柏远岱说:“但是我更喜欢现在的,就是觉得…一哥的歌越来越一哥。”
绕口令一样的话成功把祁一屿逗笑了。
柏远岱拎着土豆,结块的土顺着他走动往下掉,撒了一路,但柏远岱还是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一哥是不是很久没有吃小龙虾了?”
“嗯。”祁一屿点点头说:“我在的那个团队他们不吃这个,他们几乎只吃猪羊牛鸡。 ”
祁一屿顿了顿又说:“虽然他们圣诞节烤的火鸡不好吃,但是牛排煎得不错。”
柏远岱应了一声,在檐下停了,把土豆连根带苗放在檐下对祁一屿说:“我们把土豆叶子也摘了吃吧?”
祁一屿出国四年,食谱迅速变窄,皱着眉问道:“不是说土豆芽有毒吗?”
祁一屿蹲下小心的将四个土豆从根上摘了下来,柏远岱也眼疾手快的把叶子摘了,一边摘一边说:“那是发了芽的土豆有毒,土豆叶子还是可以吃的。嫩叶子味道还不错,我和师姐上回拍张导戏的时候,戏里总吃这个。家里穷没肉吃嘛,每天都是土豆、土豆叶子、番薯,偶尔吃玉米都算改善伙食了。”
他们小心翼翼捧着手上这点儿东西往厨房走,祁一屿一面往前走一面问:“是《后山》吗?”
柏远岱迅速点头,眼睛立刻亮了:“一哥看过吗?”
“嗯。”祁一屿扭头很专注的看了柏远岱一眼,说:“你演得很好。”
柏远岱得到了祁一屿的认可,几乎开心的要原地旋转,气势汹汹埋进厨房:“施哥!我们把土豆摘来了!还有土豆叶!”
“我猜对了!”翟灵一幅和施简协打了赌的模样,见柏远岱进来笑道:“我就说他会摘土豆叶,他知道这东西能吃。”
施简协立刻对柏远岱刮目相看了,郑重其事的接过他手上的土豆叶,将准备配菜的艰巨任务交给他们。
施简协把水壶从冰箱里取出来,抱着水壶满意道:“你们来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妮子快来,我们去泡会儿茶,让他们也表现表现。”
翟灵立刻凑到施简协身边,跟着施简协一块迈出厨房,伸直了胳膊对着厨房里的柏远岱他们摇了摇,雪白胳膊在阳光下白得晃眼:“我们走了,你们加油!甜点冻在冰箱里呢,你们自己找找!”
柏远岱也抡圆了胳膊和翟灵摇了摇算作回应:“我知道了!”
柏远岱在没有瞧见祁一屿的时候,总觉得他来这个节目是来劳动改造的。因为他掉了码,破坏了形象之类的愿意,所以要来干点儿活赎罪。但是他看见了祁一屿,立刻就不这么想了。
这是什么劳动改造,这根本就是天堂啊。
柏远岱喜滋滋回头,就看见祁一屿拿着刀正在切葱,心脏猛得一跳,却立刻控制住了自己,轻轻喊了一声:“一哥?”
“怎么了?”祁一屿认真切着葱花,只听见柏远岱仍旧轻声道:“一哥,你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