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们的战术通常都是骑射骑兵在前,冲近后几轮箭雨射乱对方的阵型,涣散对方的斗志。
随后肉搏骑兵紧随而上,近前后下马冲阵,将敌人杀得溃散,然后再上马追击。
这时候,后方的鞑子没有预料到前面的骑射手非但没有将对方的阵型射乱,反而被火铳打得伤亡殆尽,自己又紧随其后冲到了五十步的距离。
局势变化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思考,只得按照惯例一个飞身下马,小跑两步抵消掉惯性,然后单膝跪地抓起弓箭便是迎面射来。
这次他们使用的都是步弓,威力大,射得准,第一队长枪兵立马便是被射翻了十来个人。
他们随即又收起长弓,抽出腰间的弯刀,呐喊而来。
刘戎这边也是抓住战机,命令所有的长枪兵列阵冲锋。
短短五十步的距离,双方很快便撞在了一起。
“杀!”
大新堡的士兵像以往操练时一样齐声发出呐喊,上百杆长枪同去同来,前排士兵都斜向右刺,后两排笔直向前,每一个蒙古鞑子面前都霎时间有数杆长枪同时袭来,长枪入肉的闷声和惨痛的呼号声混杂在一起响彻战场上空。
紧接着,大新堡的士兵几乎同时熟练地转动了一下枪杆,又猛地发力抽出。
无数条血箭喷薄而出,在空中化作千形百态的血雨,溅得双方满身满脸。
大新堡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敢去擦拭脸上的血污,全部如同训练时一样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平端着长枪,霎时间都恢复了突刺的姿态。
几十个被刺到的蒙古鞑子不是内脏被搅碎,就是头部被刺穿,有的长枪从眼眶中刺过去将眼球挤出来挂在脸上,血水泼了一脸,骇人至极。
很多蒙古士兵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同伴们流了满地的肠子和破碎的内脏怔怔出神,完全没有了往日锐不可当的悍勇。
他们都不敢相信,这还是汉人吗?
还是那群懦弱无能只知道一味逃跑,将后背留给自己的汉人吗?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数杆长枪又同时刺了过来,尤其是自右肋斜刺过来的那杆,简直防不胜防。
这批蒙古士兵倒有几个也是悍勇,他们大口的吐着血尚能咬着牙,一手握住扎在自己身上的长枪,一手举起弯刀就将那几杆长枪劈断,然后在随即又刺过来的长枪捅刺下跪地而亡。
大新堡军士视若无睹地望着前方,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只是按照队官们的口令一次又一次机械地向正前或右前方突刺着。
他们因为高度的紧张,抬枪的胳膊几乎就要痉挛,但长期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控制着他们,被队官鞭打时的记忆督促着他们,始终如同机器一样重复地突刺。
柳河堡上的众人都惊讶地张大嘴巴,不能置信地望着远处的厮杀。
没有金戈交锋的轰鸣,没有尽情厮杀的呐喊,只有一边倒的沉闷屠戮,往日不可一世的鞑子,在大新堡众人面前就好像纸糊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