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昭禾却起了身,朝着李拂的方向笑笑道,“劳烦李侍卫在外头稍后片刻,我换身衣衫再来。”
李拂松了口气,行礼退到了外头。
“小姐怎么不求求情呢。”阿孟搀着沈昭禾起了身,瞧着她脸色苍白如纸,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般,一阵阵发疼,“您身子这样虚弱,若是殿下又要找您的麻烦,您如何能撑得住啊?”
她说着,不禁想起那日血淋淋的沈昭禾被送回来的景象,鼻子又是一阵发酸。
“你呀,还是没看明白。”沈昭禾握着阿孟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殿下那性子,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谁去劝也是不好使的。”
“更何况……”
说到这沈昭禾顿了片刻,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只挪开目光道:“去给我拿件外衫来吧。”
阿孟知道她这话说得没错,可着实也太过冷静了些,旁的人遇上这种事,哪个不是哭着喊着哀求,换到自家小姐这儿,偏偏就是能安安静静的这样分析一番。
最终阿孟还是拿了衣衫给沈昭禾换上,又搀着她出了院子。
外头李拂等得着急,一见她出来就忙带着人往书房方向去了。
殿下从重华殿回来便吩咐了将沈奉仪带过去,那面色实在不算是太好,让李拂也是一句话不敢多言,急匆匆的就跑去温凉院请人了。
好在人算是醒了,要是没醒,那怕是抬也要抬过来了。
一路走得匆忙,沈昭禾身子还没恢复虽然有阿孟搀扶可跟在后头也还是有些勉强,到了书房身上已经是薄薄的出了一层汗,本来苍白的脸也难得多了几分血色。
李拂在书房门前停下了脚步,轻声对沈昭禾道:“殿下说让您一人进去。”
沈昭禾点点头,又朝着阿孟的方向安抚的笑笑,而后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安静得紧,徐淮意似乎并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所以沈昭禾每次过来屋子里似乎都只有他一个人,或是看书,又或者是如同现在这般,提了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沈昭禾没敢多看,只是低着头朝着他行了一礼。
徐淮意放下手中的笔,抬眼往她身上瞧去,“谢江清倒是记挂着你,今日他应当是在温凉院里待了有好一会吧。”
他说这话时面上不见什么波澜,声音中也是听不出喜怒的。
“谢大人心善。”沈昭禾抿了抿唇,“来看望妾是顾着妾身上的伤是为了救那些女子所受,并没有旁的意思。”
徐淮意嗤笑一声,“若不是知晓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怕还真的会相信了你这番解释,可惜,孤知道你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说着他往沈昭禾的方向步步靠近,最终是走到她的跟前,伸手钳制住了她的脸,让沈昭禾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你不过是看那谢江清好骗,就用你那些肮脏的伎俩去蛊惑了他,怎么,你不是即便坑害苏苏也要留在孤的身边吗,如今如了你的意,你怎么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