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想着正大光明在府里习武,至多向白虹偷师几招,没想到而今能直接得到莫老夫人的指点!
莫老夫人的武艺必定在当初的自己之上,若能成为她的半个弟子,于自身武艺一定大有进益。
这个动作逗得莫老夫人眉开眼笑,轻轻在西陵毓脸上刮了一掌,“真是个小小人精。得了,去吃饭罢。”
“是。”西陵毓嘴上应着,脚下却没动,直到莫老夫人起身,她赶忙上前搀住。
尊师重道,若不讨好师父,谁人肯倾囊传授技艺?
这副狗腿的殷勤样子又把莫老夫人逗乐了,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其实,练功不辍的莫老夫人一向腿脚利索,只怕是未来三五年之内,都不需要什么搀扶。
就连那根手杖,也是防身迫敌之用大过其他。
但现在……有人既然愿意“巴结”,她何不好好“享受”呢?
……
到了下衙时分,天色已晚,一弯新月已在天边悄悄探了头,意图在此时便开始抵抗满天的残霞。
赫成瑾正要走出天策卫衙门,忽然见前面三两人勾肩搭背走在了一起,互相笑着说些什么。
等看清了其中一人的面孔,赫成瑾蓦地想起一事来,略一思索便疾步追上前,微笑着道:“你们几个,今天又打算去哪家小聚?”
天策卫中大多是年轻人,有些还未成婚,下衙后小聚饮酒也是常事。
三人听到声音回头,见是赫成瑾,诧异之余都赶忙回身行礼,“镇抚大人。”
其中一人笑道:“让镇抚使大人见笑了。哥儿几个明日不当值,也就随便找个街边贩子买个二两黄汤,吃吃喝喝告慰五脏庙。”
赫成瑾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面上拂过,伸手往怀中随意掏了一把,继续笑道:“上次听家兄说起一间新开的酒肆,我才初回京城不久,不如你们陪我去看看那酒肆如何?”
他笑得坦荡,眸光清亮,倒让人没法拒绝。
三个年轻侍卫面面相觑。
这位镇抚大人虽与他们年岁相差不多,听说还是个不起眼的庶出子,但可是真正立过军功的,又颇受庆国公青睐。
这样一个人,为何会突然与他们这些普通侍卫这么亲近?
但略一考虑,与上峰交好显然利大于弊。
于是,方才接话的青年又笑着开口道:“只是不能教镇抚大人破费,当由我们来请才是。”
赫成瑾把其余两人连连附和的表现看在眼里,对这三人之间的地位高低关系便立即了解了。
“此事不忙。万一那边酒不好,倒是我的不是,自然还是得我请。”赫成瑾摆摆手,四人这才一并结伴出门。
天策卫中人多只是勋贵子侄或亲眷,因多凭本事入选,故而并不见得个个出身高门。
不过若是沾亲带故牵扯一番,也能把京城的勋贵们连上个七七八八。
这三人都不是高门子弟,但赫成瑾记得名册中有写,方才那接话的青年名叫纪志清。
此人是刑部侍郎幼子,也是个不爱读书的纨绔子弟,专好舞枪弄棒,年纪稍大些,刑部侍郎索性便为他上下打点了,直接送入天策卫。
赫成瑾正是想从他口中打听一些刑部侍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