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跟前,赫成瑾诧异地看到,竟然是三架簇新而结实的板车,就连拉车的车夫也是极为精壮的青年汉子。
三名车夫走过来,也不说话,直接开始动手搬地上的箱箧,不多时便全部搬到了板车上捆好。
这时,为的那名车夫才道:“赫大人,把这些给您搬到哪儿去?”
赫成瑾:
都打包好了才来问他?
他还以为是哪儿来的田螺姑娘似的人,能帮他把一切都做好呢!
忽然想到刚刚时若光的话,赫成瑾回头瞪了他一眼,时若光忙无辜地摆手,“我什么都没干,我若是想帮你搬家,早就带好了车,哪里会只赶着这么一架车出来?”
赫成瑾看着面色平静的车夫们,犹豫片刻,拱手道:“那就多谢三位了,搬到”
时若光打了个哈欠,似乎不想再站下去,转身上了马车,“你们只管跟在咱们的车后面就是。”
赫成瑾向车夫无奈一笑,那三人似乎也不以为意,当真握紧车把低下了头,一副整装待的样子。
马车一路行进着,赫成瑾不时还撩开车帘看一眼,觉得这一切当真是不真实的。
“怎么,你的行囊里还有些很值钱的东西么?”
赫成瑾忙坐正的身体,看着面前满脸促狭的白衣青年,摇了摇头,沉思道:“既然不是你,那会是谁来帮忙?”
时若光收起扇子抵住唇,眼睛里促狭的笑意几乎要满溢而出,“你竟对自己如此不自信?又或者,你交恶太多,只有我来表现一下关心?”
交恶?交好?
赫成瑾苦笑,却忽然想到齐王桓靖佺。
不不,绝不会是齐王。
即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齐王最看重的仍旧是母族、是他的姐姐,别的事不好说,今日这案子一,齐王绝不会为了他去得罪沁安长公主。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赫成瑾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等到下了车,却现自己的“家”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夏侯衡转过身,看着目瞪口呆的青年,脸色依然淡漠,眸中却有隐隐的笑意,“此间是好地方,赫镇抚当真是慧眼。”
赫成瑾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他怎么把夏侯府给抛在脑后了?
或许,他认定夏侯府的人恨死了赫家,连带也恨死了他,不愿和他再有任何的牵连了罢。
夏侯衡端详着赫成瑾惊讶的神情,微微点头,“茜娘所言不错,赫镇抚果真是恩怨分明之人,而且竟施恩不图报,也是难得了。”
他略一停顿,“我们老太太吩咐,一定得报答赫镇抚这次的鼎力相助。既然如今我们算半个邻居,将来赫镇抚有什么事情,只管上门,在下愿尽力而为。”
“不敢。”赫成瑾好容易回过神来,上前拱手,“怀玉不过做了些小事,而您已为怀玉介了燃眉之急,怀玉无以为报。”
听出话里仍有淡淡的疏离之意,夏侯衡不再接话,只点点头,吩咐了车夫将这些大小箱子卸下搬进去。
而赫成瑾也不敢闲着,急忙上前相助。
夏侯衡冷眼瞧着这几乎忙出一头汗的年轻人,忽地想起今天早间在宝仁堂看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