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继海此刻便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言壮志,秦家后宅更是差一点就要给他立牌位了。
明恒,大明皇朝和晋王明锐一样身份贵胄,文武双全,雄韬伟略的皇子,皇位最有希望的竞争着。
和明锐的神勇威武不同,他谦虚好学,内外谦备,才华横溢,尤其是他的温文尔雅,仁者之心,更是和晋王的刚愎自用、唯我独尊形成了对比。
也正是如此,朝中大多数臣子们都已经悄悄看好他了,和寄养在皇后名下的晋王明锐不相上下,甚至说不一定还更多一点。
成文帝育有七子,其中大皇子原本是太子,可身体不怎么样,还未成年就夭折。
二皇子倒骁勇善战,却在一场战争中不幸被人致残,也和帝位无缘。
三皇子、六皇子也不幸夭折,
七皇子年纪尚幼,才只有四岁,在这场夺嫡战中只能置身事外。
所以,呼声最高的便是四皇子明恒和五皇子明锐。
如果明恒登基,秦继海有望成为新一任的刑部尚书,继续为秦家的屹立不倒而摇旗呐喊。
也正是如此,秦家人才会这样激动,想肝脑涂地去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可没高兴几天,五皇子明锐也来到了刑部,继续表彰着兢兢业业的官员们,尤其是秦继海,再一次成为别人的榜样。
可这一次,秦家人却高兴不起来了。
这两位皇子抛出的橄榄枝,让他们开始惴惴不安,惶恐不已。
没办法,与前几天的澎湃不同,现在是成了夹心包,两边都不能得罪,也不能怠慢。
这日子愈发艰难。
秦通正看见苦逼着脸的儿子就是一肚子气:“哭丧着脸干嘛?我还没死呢,还用不着这样伤心!”
秦继海满心纷乱,说话颠三倒四,连声音都有些不正常:“父亲,你还高兴得起来,现在我的日子有多艰难,你自然也不知道了。”
秦通正看着他的目光,愈发地复杂难言,转过身望着一夕之间沉敛多了的秦培元:“远儿,你说说看!”
秦培元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神色淡淡的掩饰着他所有的情绪:“我们秦家只忠于当今皇上,任何即将成为新皇的人我们都不应该去依靠,等他成了皇上,我们也一样忠心耿耿,尽职尽责。”
秦继海有些吃惊,为什么和他平时相处的同僚们观念不一样。
难道不应该去挣那份从龙之功吗?
秦通正则缓缓点了点头,秦培元聪明过人,果然,事情的考虑也和他的意见完全一样,足以委托重任。
见秦继海一副不以为然,便沉声训斥着:“看看,你这么多年在官场上算是百混了,咱们管辖的是犯人,又不是军队,如果你想要什么从龙之功,就大错特错了。”
“先皇是如何登时皇位的,难道你忘了,当时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他坐上那位置,可他坐稳那位置后的血雨腥风,你难道忘了?”
“从龙之功固然重要,可谁能明白一个帝王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一切都必须等尘埃落定时才知晓,你明白吗?如果想好好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当差,别想那些没用的,要不然,给咱们秦家惹祸,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父亲的一番话如雷贯耳,也浇醒了彷徨中的秦继海,将父亲的话反反复复默念了好几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从此之后,他果然如父亲说的那样,一直都老老实实忠心于皇室,不管谁再抛橄榄枝也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