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婢子端着红漆托盘,盘上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碗盏。只听到二人边走边议论道:
“将军病的突然,也不知严不严重。”
“咱们做下人的就好好为将军祈福便是,将军此刻正在西房会客,咱们先将药送去将军房内。”
“唉,难为将军病着还要操劳。”
......
待婢子走后,萧潆探出头来环顾四周,低声对商怡道:“高晋此刻在会客,你我不便去打扰。依我看咱们先跟着那两个丫鬟溜去他房间,然后等他回来。”
商怡点点头,和萧潆蹑手蹑脚向外走去。
一个时辰后,高晋房内——
商怡在高晋房中不安地来回踱步,萧潆侧耳紧贴房门,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商怡本就担忧,现下又见不到人,只觉得满心烦闷,遂下定主意对萧潆道:“月儿,我要去西房寻他。”
萧潆闻言慌忙转身,阻止商怡,“西房那边少说也有四五个屋子,你挨个寻不成?况且你若寻不到他,反被家丁发现,难道你还要和人家打一架吗?”
商怡皱着眉坐下,一脸不情愿,倒了杯茶一口气吞下,急声道:“我是打着寄信的由头和你出楼,咱们若继续耗下去,免不得被楼主发现,可现下又不知他几时才能回来。月儿你让我去看他一眼,看一眼便好。”
商怡第一次有心纠在一起的感觉,一面之缘太仓促,却又最惹人遐想。
高晋与商怡都并非心思细腻之人,却也少了瞻前顾后的顾虑,就好像两堆最纯炙的火焰相逢,一眼便认定了余生。
商怡重重放下茶盏,像是下定了决心,可她刚想起身,却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上。
商怡心中暗叫不好。
“商怡,你怎么了?”
萧潆一惊,快步来到商怡旁边。
商怡试着调动内力,不料根本无法动弹。
“真气不通,武功无法施展,只觉的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可除此之外,又无其它不适。”商怡蹙眉,但仍保持着冷静。
萧潆闻言思索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拿起商怡方才饮水的茶盏,放到鼻前嗅了嗅,有一丝淡淡的香气,极其细微。
萧潆又用帕子蘸了蘸杯底,帕子瞬间出现一小片淡粉。
萧潆心下了然,收起帕子,拉住商怡的手道:“你放心,我自幼随着阿爹认了不少毒药。你刚才饮的水里被人掺了麻回粉,这药是西域传来的,极为罕见。虽不会致命,但服用者将会两个时辰浑身无力,不能使用武功。”
萧潆虽知道这是何药,心中却满是疑惑,为何高晋屋内的茶中会有药,是谁大费周章想让高晋不能施展武功,却又不伤其性命。
商怡却没有想这么多,而是对高晋增添了几分担忧。
“月儿,你代我去寻他好不好,他现在病着,却又有人算计他,我实在是担心他的安危。”商怡语气中带着恳求。
“不行。”萧潆拒绝得干脆,“你现在根本无法动弹,若将你自己扔在此处,让我怎能放心!”
商怡扯住萧潆衣角,满眼恳切,“你放心,我定能照顾好自己,你只要帮我看眼他好不好就可以。月儿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萧潆的心纠在一起,商怡的眼神让她实在不忍推脱。
末了,萧潆轻叹一声:“我会快去快回,有危险你莫要硬撑,先拖住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