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应了声,花怜扬着笑脸,又道,“几时了?”
叶泠月,“快到酉时了。”
花怜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么快,诶,这船板太硬,我的骨头都要散了,唉,也不能都怪船板,叶鸢也真是的......”
叶泠月没出声,从袖子中取出一只浅色的瓷瓶,递给了他,见他没接,径自抓起他的手臂,给他上药。
花怜没敢出声,他直直地看着叶泠月低垂的眉眼,身上感受着细腻的药膏抹到皮肤上事的清凉。从手臂,再到额际,他眯起眼,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此时此刻的宁静。
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呼吸都变得不自然,花怜心吊了一下,他挣扎了一下,想要缓解眼前的气氛,故作轻松地说道,“好疼呀......叶鸢也真是的,开个玩笑嘛,竟当真了。”
叶泠月头也不抬,道:“自作自受。”
花怜闷闷地道:“唉,好吧。”
叶泠月给花怜上完药后,便听见有人朝着船板这边来了,叶泠月刚往后退了一步,便听见叶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月,你饿不饿,我叫了这船家准备酒菜了。”
叶泠月道,“好。”
但对叶泠月对面的花怜,就不是很客气了,瞪了他一眼后,阴阳怪调地说道,“沈二公子,这船板睡的可舒服?”
花怜撇撇嘴,道:“自然没有二月房中的床榻好睡,要不晚上......”
没等叶鸢发难,身后的小辈们齐齐吼道——
“想都别想!”
花怜一脸苦笑,心道:这一家子是防他防出门道了,连态度语气都一致了。
不一会儿,船家便端了酒菜、碗筷上了船板。
船家是个壮汉子,约莫而立之年,但终年在水里做活的人,风吹日晒的厉害,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上几岁,身后的老板娘倒是生的标志,水灵不少。老板娘干起活来十分麻利,三两下就把桌椅、碗筷版放好,船家这才摆上酒菜。
“没什么吃的,几位仙师将就一下。”船家是个十分憨厚的人,挠着头,一脸的羞涩。
叶泠月道,“谢谢。”
老板娘拨了拨斗篷,扬首笑道,“这船上不比陆面,吃的东西不多,不过这鱼虾都是下午趁几位小郎君午休时现捉的,鲜得很。”
凉音软糯,清甜甘醇,像是夏日里晚风一般,沁人心脾。
花怜气定神闲地接过老板娘手中递来的饭,抛出一溜儿眉眼,笑道,“姐姐说的是,自然要好好尝尝。”
他年纪极轻,相貌又英俊,虽说脸上还挂着伤,但也挡不住飞扬的神采,那老板娘笑道,“小郎君莫要客气,看你生的俊俏,没想这嘴更甜。”
花怜也不遮掩,笑道,“姐姐生的更是美!”
他在一边天花乱坠,浑不知桌上的几人各怀心思。叶泠月神色端正,目不斜视地吃着碗里的饭菜,一派高风亮节,叶鸢鄙视地嘴角几乎扬上了天,小辈们则一脸汗颜,全然不知什么状况。
忽然,花怜指着对面的叶泠月,问道,“姐姐看她生的俊不俊俏?”
老板娘音色明亮,笑意也更甚,道,“更俊,更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