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指指旁边的屏风,不耐地说,“在给阳阳换药。怎么了,有事吗?”
陈娇回身看江梦月一直躲在门外,又走过去拉她进去,想直接去内室见江夫人,又怕自己的行为越矩,到最后脚步几经犹豫,还是停在了外间,“听说月儿惹了小公子,妾身是来给夫人和小公子道歉赔罪的。”
说完,她悄悄地看了一瞬里侧。
内室里只有人来往动作时衣服的摩擦声,并无其它任何声音传出。
江文见状,吭了一声,嫌弃地说,“此事是我亲眼所见,确实是月儿太过分了。说来还是她的规矩没学好,这样吧,今晚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错在哪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他说完,静静地等了一下,看内室还是没有反应之后又接着说,“出来之后就回房去抄《女德篇》,抄个三五遍再过来见我和夫人。”
这惩罚是有些过了,光是跪祠堂,就得让月儿吃不少苦。陈娇有些心疼月儿,她也知道江文这么做就是给江旭阳出气,顺便让江夫人听着。
可是再罚下去,月儿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呢。陈娇见状,拉着月儿向外走,“是,老爷,那妾身现在就带着二小姐去祠堂。”
江梦月有些不情愿,但看着江文和陈娇都这么说了,她也无奈,只得跟着陈娇向外走。
说是江家祠堂,其实只是江府后院一个简陋的小房子,里面放了江文从老家带过来的牌位。
陈娇本想着让江梦月随便跪跪装个样子,但看自从夫人的院子出来后,两人身后就有个嬷嬷一直跟着,知道是夫人的眼线,陈娇无奈,只得让江梦月跪了下来。
这一跪,直到两个时辰之后,那个嬷嬷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她刚走,陈娇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祠堂里,心疼地拉着江梦月起来,“快歇歇,我的儿,你受苦了。”
跪了这么久,江梦月的双腿此时已没了感觉,好像整个下半身都不是她的了一般。她瘫在陈娇的身上,哭也哭不出来,只是麻木地,可怜兮兮地道,“娘~”
陈娇搂着她,看她脸色发白,双唇没有一丝血色,心疼的直掉泪,“月儿别怕,娘在这。走,娘带你回房。”
她身体本就柔弱,但此时的江梦月因为长时间跪着,此时已没有任何力气去支撑自己站起来,走回去。陈娇拼着劲,拉着江梦月的肩膀,背着她慢慢地向外走。
一步一挪,三步一停。
花了好大一会儿,陈娇才把江梦月背出了祠堂。
听她累的直喘气,江梦月有气无力地说,“娘,把我放下来吧,我歇会就能走了。”
“还走什么走,”陈娇心疼的哭道,“你那膝盖肯定肿起来了,再走路肯定要磨着,得疼成什么样啊。”
不过虽这么说,陈娇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力气,她把江梦月放下来,“月儿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你哥过来。”
江梦月摇摇头,看着右前方的树下,“娘你看。”
陈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才发现树下站着一个黑影。她和遇心已见过多次,只凭着简单的轮廓她就认出了,那人是遇心。
她嘟囔道,“他来干什么,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江梦月碰了她一下,提醒道,“娘你小点声,他能听到。”
话音刚落,遇心就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不远处。他的神情冷漠,仿佛对她们漠不关心,只冷硬地道,“大小姐让我过来问,二小姐什么时候回去,她要把院子落锁了。”
江梦月看着他,直言道,“不可能,长姐才不会关心这些事呢。遇心,是不是你自己想来的?”
遇心的表情愣了一下,略带着心思被戳破的羞恼,和故作心口不一,“我才不是呢,我就随便问问。”
江梦月抿唇笑了下,行动间又牵扯到膝盖上的痛处,疼的她吸了口气。
引的遇心立刻朝她看了过来。察觉到她注视自己的目光,他又马上转回头看向别处,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
看到遇心的小动作,江梦月心中有些得意。她换上可怜柔弱的表情,“遇心,你背我回去吧?我腿疼的厉害,走不了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