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你老妈素来要强，旁系那些人又碎嘴惯了。如今得了口实，不知会奚落成何样。也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老妈才一直忍气吞声。她堂堂一个将门千金又如何受得了那样的委屈？这麽多年了，我心中一直都有愧于她。”

轻吐的烟圈在空中缓缓消散，楚爸爸的眼神微微有些迷离。

“……”

沉默片刻，楚希城轻声道：“对不起，老爸，对不起，老妈……”

明明是他的任性，却一直都要别人受尽折磨，一直要别人来承担苦果。

楚希城，真是个自私的无可救药，可悲的咎由自取的恶劣家伙。

楚爸爸抬起头，一双眸子平静淡然的看着面露悲苦的楚希城。

“真是个傻儿子，”他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呢喃。

“即便漫天雨幕中你找不到路，也绝不会被雨水浇的浑身湿透。”楚爸爸将指间快要燃熄的烟头甩在地上，“有一把伞会永远罩在你头顶，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抗下所有冷霜冰寒。”

语气平静淡然，却好似山峦巍峨自有威严不可侵犯。

“爸……”楚希城干涩着发音，思绪百转千回终是无语凝噎。

“呼~时间不早了，也该去睡了。”楚爸爸拍拍膝盖，抖去上面沾染的一些烟灰。“老规矩，我睡你那，你去书房。”

“恩，”楚希城点点头。

“还有，拿些祛瘀消肿的药物帮我敷一下。叶仟，有没有什么见效极快最好能够一夜消肿的药？”楚爸爸呲着牙吸着气说道。

“老爷，那种药是没有的。而且，就算有您确定要用吗？”

如果第二天楚妈妈发现楚爸爸脸上的伤都消了肿，一定会怀疑自己下手太轻怒气重燃再将楚爸爸痛打一顿的吧……

楚爸爸身子一抖，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算，算了，不要敷药好了。”楚爸爸摆摆手说道。比起面子来说，果然还是命要更重要一点。

“对了，叶仟，”他复看了叶仟一眼，说道：“你知道夫人一向讨厌烟味。这里烟味这麽重，你好好清理一下。记住，一点烟味也不能留下。”

走了几步，楚爸爸回过头再度说道：“对了，太过浓郁的香气夫人也不喜欢。这些花也受不得电器辐射。你应该知道，夫人是很喜欢这些花的。”

楚爸爸潇洒离场，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看着那堆积成堆的烟头以及一阵阵冲击鼻腔郁积不散的呛人烟味，叶仟欲哭无泪。

自己为什么非要多嘴加那么一句呢？结果大晚上的还要摊上这种活。

哭丧着脸去取湿毛巾的叶仟显然没有想通。身为楚家大大小小下唯一指定出气筒的他，就算没有多嘴作死，也免不了被挨了一顿毒打心情无比烦躁的楚爸爸拿来发泄的命运。

夜深人静，有人影于花间独自起舞。

挥舞着湿毛巾的叶·出气筒·仟翘首望月，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