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
“我记得你说过王鹏的那个盒子里就有迷香,都没见你用过,怎么还要做?”
“他那是普通的迷香,闻到的人只是昏厥,我这个迷香是会让人产生幻觉。没有祁先生的招魂之法做震慑,我怕林大人不老实。”
“你倒是尊敬他,一口一个林大人。”
“他是你的父亲,自然要尊敬。”
“那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林蝶衣冷哼一声,换了只眼睛敷着,“昨天怎么没有见到林月影?全家人出来吃饭怎能没有她呢,难道宋启扬找到更好的靠山,不需要依附林家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以他父亲的性子,若是真有了更大的靠山,他肯定会炫耀一番的,不会仍是把皇后挂在嘴边。”
“我小时候就不喜欢宋明,总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可怕,那时候他总是以宋启扬想见我为借口,往林府跑的很勤,其实是想求我母亲,看在是未来亲家的份上,让外祖父给他找个好职位。虽然也是如现在这般,抓着自己是皇亲的事不放,但却有一份文人的清高,绝不会像昨天那样找个机会就讹钱。”
“人总是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只不过有的人会随波逐流、放纵了自己,有的人却是逆流而上,坚定的走着自己的路。”
“他的放纵害了自己,也害了妻儿,宋夫人曾经是那么高贵典雅,可如今已经和市井村妇没任何区别了。”
“于夫人说过,如果女子都如你一样坚强独立,哪里还会有男人的位置。”
“于夫人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你当时并不在场,怎么会知道?”
他淡淡一笑,将做好的东西收起,洗净了手:“你若是饿了,我带你去个地方用午饭。”
“你不是第一次进京吗?怎会知道有比彩云庄更好的地方?”
“我是不知道,但自然有人知道。已经请了梅姨、韩公子和楚公子,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你身上的伤怎样了,还要不要再抹药?”
“剩下的小伤,只待慢慢长好就是了。”
林蝶衣随着他往外走,轻叹一声道:“看来梅姨的决定是对的,以前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更别提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了。”
两人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上,大老远便看见一身粉红。
“他总是这么惹眼,韩野只怕杀人的心已起。”一群男男女女站在楚风的一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站在他另一边的韩野身上已是杀气腾腾。
“小衣衣,你们可真慢。”楚风浑然不觉自己已处于漩涡之中,凤眼微挑,妖媚尽显,惹得几个男人流了口水,更有一个夫人晕了过去。
林蝶衣见韩野面色阴沉,笑的开心不已,谁知他们刚刚走近,瑹瑀瑄也被围住了,有些因害怕韩野而站的远些的,恨不得贴在他身上。
“还笑的出?”韩野竟是幸灾乐祸,林蝶衣瞪了他一眼,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小心眼儿。
昨天已经见过的东叔从赌场里走了出来,迎他们进去,梅姨为难的说:“玉公子,能不能再等等?”
“当然。”瑹瑀瑄温和的回答,并没有多问。
“不是已经齐……他们怎么也来了?”看见天魔教主和段祥走进,林蝶衣没好气的问。
“玉公子派人来送信的时候,刚好他们也在,我只得请了他们一起。”梅姨有些尴尬。
瑹瑀瑄笑道:“无妨的,人多了才好,热闹些更吃得香呢。教主能赏光,我真是不胜荣幸,里面请吧。”抓着林蝶衣的手,等人都进去了才悄声道,“你与段祥的事梅姨已经不再提了,你也莫要再对二人有敌意,会让梅姨为难。”
“段祥打伤了你,那教主还护短,你能不计较,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们。”
竟是为了自己,瑹瑀瑄目光更柔,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天下赌坊是京城里最大的赌场,林蝶衣早就听说了,却一直没有来过。大厅里摆了几十个台面,每个桌前都围了很多人,一些小厮穿梭其中,为客人递水送茶,如果伺候的人赢了大钱,他们能得到丰厚的打赏。
“楼上是什么地方?”梅姨以专业的眼光打量着这里。
“二三楼全是包房,为那些喜欢玩两把却不愿意露面的客人准备的,累了可以休息,也有人在这里做秘密交易,还有甚者不为赌钱,而是专门来吃我们这里的特色点心。”
“玉公子,你可愿意与旖红妆合作?”
“蝶衣,梅姨想把旖红妆搬到这里来,你觉得如何?”
“当然好,京城的地理位置可比云州好多了,而且小诺过几年便要进京赶考,直接搬过来,还省了他的奔波之苦。”
“具体的事可以和东叔谈。”她高兴的事,他自然会答应。
“那个不是宋明吗?”楚风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赌场里的客人,突然看见了一张认识的脸。
“他还真是急性子。”瑹瑀瑄轻蔑的一笑。
“他昨天下午便过来了,待到很晚才走。”东叔报告着。
“情况如何?”
“按照主人的吩咐,昨天让他赢了一百多两。”
“怪不得他还有钱换了身这么好的衣服。”林蝶衣上下打量着他,视线落在他腰间挂的玉佩上,往前走了几步,以便看得清楚些,锁形的蓝紫色玉佩,上面刻着几只纷飞的蝴蝶。
“怎么了?”瑹瑀瑄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是我的东西,我母亲跟我说过,因为给我取名蝶衣,外祖母便从她的嫁妆里取了一块还未雕琢的玉,做成了一个长生锁,上面刻了蝴蝶图案,这样的颜色世属罕见,我绝不会看错,他竟然就这么戴在了身上……”林蝶衣越说越激动,说着就要冲上前去夺。
“莫急,我会把你的东西都拿回来的。”瑹瑀瑄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冲动行事,“东叔,可还有包房?”
“还有几间空的。”
这时宋明显然是赢了钱,兴奋得手舞足蹈。
“把他带过去。”
“是。”领着他们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房,里面很是豁亮,几张赌桌摆在中间,靠窗摆着八仙桌,糕点水果一应俱全,屏风后是一张雕花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