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一旦你退族会有多危险?”
“东叔还告诉你什么了?”他已是气得眉头紧锁,东叔若在身边定是不会轻饶。
“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你知道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
“你看看你那些兄弟,正巴不得看你的笑话,好让他们有机会在你身上踩上几脚,你怎么能让他们如愿?”
“久居深宫,实是厌倦了你争我夺。”
“那你就更应该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你都躲到这里来了,他们仍是不想放过你。他们现在还只是狐假虎威,倘然有朝一日他们中的一个人真的掌权,天下虽大,你还能往哪里躲?”
“蝶衣……”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劝玉珏时他说过同样的话。以前是性格使然,不愿被权利地位束缚了,可如今,只想与她在一起,陪着她行走江湖,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争王夺位从不在我的考虑之中,以神迹继位是最好方式,既然如今神迹不在,便任由他们去闹吧。”
“神迹怎么会不在?珞珈安兰本就是一国,银发紫眸,你就是唯一的神迹,你不但是珞珈和安兰的新主,更是能将两国重新合而为一之人。”
“我想去探访绪衣教,便是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分为两国已经数百年,一直相安无事,为何又要让我出现在这世上,使得纷争又起生灵涂炭。”
“纷争不是因你而起,却要由你而终,你不是去争去夺,你是名正言顺的继位。在时隔数百年之后,银发紫眸重新出现,必是有他的道理,你若任由下面那些人胡闹,便是愧对先祖,陷你的子民于水火。”
看着她兴奋的小脸,他想了想,沉声道:“我可以同意,但你不能参与。”
“为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可知道要有多少人流血牺牲,才能换得我称王称帝?”
“你上阵杀敌之时,会不会带上紫檀?”
“当然会。”
“若他能为你挡箭,为什么我不能?”她的语气坚定,又那么的理所当然,似乎为他而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怎会有你这样一心赴死之人,真是个笨蛋……”瑹瑀瑄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喃,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
“我才不是笨蛋,这将是我最满意的任务。”林蝶衣抬起头,得意的笑着。
瑹瑀瑄着迷的看着她的笑脸,突然明白自己完全是大错特错,他爱上的不是平常女子,若是真想把她留在身边,就要让她与自己共担责任、共享快乐,如果只是一味的想把一切都替她安排好,那么她一定会躲躲得远远的。若不是父亲的突然出现,说不定他们就真的错过了,拍了拍她的头:“你留在这里,我去把他们打发了。”
他出去没多久,就听到楼下一片吵闹声,听不清嚷些什么,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接着便是搬动桌椅的声音。
“你和你父亲说了什么,把他气成那样?”林蝶衣见他进来,忙不迭的问。
“我只是告诉他,王位我定会去争,但是具体事情由我自己安排,他不得干涉。”
“就因为这个?他好大的脾气。”林蝶衣很是不满。
“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还说要见见你,让我回了。”
“回了也好。”林蝶衣虽是不怕见生人,可与王爷见面,总觉得不自在。
东叔带着梅姨进来了,只见梅姨喜笑颜开的说:“真是托了玉公子的福,我这些日子忙的都没空来给干娘请安,刚才与她老人家说了会子话,干娘竟要下厨做一桌好菜。”
“这可是好,又有口福了。”林蝶衣高兴的挽着梅姨的胳膊。
当晚不仅有好菜,韩野还带了一坛醉流霞,不仅叫东叔和祁先生,就连吕掌柜也被请了来,谈的最多的仍是庄子未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