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佳也不躲,翘着兰花指挨个儿在老虎的王字型额纹上一点,三只猛虎竟如同小猫般乖巧的卧在了她的脚边。
“怎么可能……老祖竟把口诀给了你?”
“你既然知道了,还不乖乖投降。”
“老祖明明交待我才是唯一传人,为何却是你得了口诀?”
“老祖说你的名利心太重,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兰雅,我答应过老祖,只要你能放下争名夺利之心,我会把口诀告诉你。”
“莫要再哄骗我了,你不想名利,却偏偏是你哥哥坐了王位。容佳,我没你这样的好运气,所以只能自己去争取。”
铃响如暴风骤雨,十几只猛兽从各个方向朝他们扑去。
七殿下连续击退三只猛兽的进攻,已经气喘如牛,其他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容佳更是汗如雨下。
而乌狼却是一直歪着脑袋蹲在旁边看着,林蝶衣几次叫它,它只是眨着眼睛,似乎在努力思考她是谁。
兰雅见久攻不下有些心急,扯下头上的铃铛,用锋利的铃口化破手指,再摇起铃铛时献血四溅。猛兽们的进攻更加疯狂,甚至还有鹰隼从空中俯冲下来偷袭,七殿下就不慎被锋利的鹰爪划伤了脖子。
大家全都自顾不暇,无人发现乌狼不见了。
兰雅见这几人手忙脚乱的样子狂笑不止,容佳趁着铃声渐弱,大念口诀,驱走了大部分的猛兽飞禽。
正当众人暗自庆幸之时,林蝶衣注意到了一道黑影,她只来的及扑向七殿下,倒地之时觉得右腿火辣辣的疼。
乌狼见两人同时倒地,大步上前,一只爪子踩在七殿下的身上,张嘴便咬向他的喉咙。
“小兔子……”林蝶衣的声音微弱,却阻止了乌狼的行动。
乌狼晃了晃脑袋,亲热的要上去舔她的脸,却被一股大力摔的老远。
“哈哈哈哈,你终于知道伤心的滋味……”兰雅被飞过来的宝剑刺穿了心脏,倒地时癫狂的笑容还留在脸上。
“你别伤它,它不是故意的……我……我这是小伤,不碍的……”林蝶衣被他抱起,却还是惦记着乌狼。
“又是小伤,在你心里除了当场毙命,其他的是不是都是小伤?”
“你不也一样。”林蝶衣反驳道。
瑹瑀瑄无奈轻叹,把她抱进马车,掀起被血染红了的衣裙,从大腿到脚踝,三条爪痕清晰可见,侥幸的是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到筋骨。
“子午,这附近可有水源?”
“尸体旁边有一条小溪。”
瑹瑀瑄从自己的内袍上撕下大块的布给她止血:“你忍着痛,先把血止了,再带你去清洗伤口。”
“能止了血就没事了。”
“狼爪子上沾满了各种动物的血,不清洗干净可能会让伤口溃烂。”
“你的内袍也值不少银子,就这么撕了,真可惜。”
“伤成这样,大概也只有你还会最先想到银子。”
瑹瑀瑄才想再抱她起来,却被她推开了手:“我自己走……”
“你要一条腿跳过去吗?”
“我……我是来保护你的,不能又变成了你照顾我。”
“也对,梅姨收了本王的银子,本王现在不但为你疗伤,还毁了五十两银子一件的内袍,这价钱可得好好算算。”
“你居然穿这么贵的衣裳?你……你要怎么算?”治个伤要花这么多银子,伤口突然更疼了。
“这价钱嘛……”瑹瑀瑄看着她一脸紧张心疼的模样,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句,“小笨蛋……”尾音消失在她的唇齿之间,多少次的午夜梦回,心心念念全是她唇瓣的甜蜜芳香,如今终于再次拥有,便再也不想放开。
林蝶衣被他吻的完全无法思考,身体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回过神时已在马背上了。心里有气,但子午正在前面带路,怕他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便赌气狠狠的打了他两下。
“省些力气吧。”虽是打的不轻,但他却是笑的更为得意。
穿过几片矮树丛看到了一块空地,中间有一堆已经燃尽的篝火,火堆边倒着五具尸体。
“子午,你留在这里,等杨大人到了,让他同冷将军一起确认一下这几个人的身份,再派了人去周围仔细探查,找到兰雅的藏身之处。”瑹瑀瑄径直来到小溪边,把林蝶衣放在水边一块大石上,沾了水仔细为她清洗伤口。
人在空地聚齐后,杨观墨吩咐了人把尸体抬到一边,将空地的血迹略微掩盖了,请了女眷下车休息。
冷笑天和小海对尸体一点不惧怕,跟在冷文卿身边不肯走。
安如公主远远的站着,注视着溪边大家刻意不去打扰的两人,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了相叠的身影。
“聪明如你,难道还看不出吗?”长公主与她并排而立。
“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更何况是一国之君。本宫要的只是王妃的地位,至于是否得宠,就要各凭本事。”
“你知道迦兰国的立储规矩,怎么就如此肯定能一直保着王妃之位?”
“倘若本宫生不出那银发紫眸的,别人更是生不出。”
“你……”
“长公主,你久居深宫,这其中的各种手段,你应该比本宫清楚的多。”
“你若暗害她,不怕迦兰王恨你?”
“在男人眼中,子嗣和权利永远是最放不开的,本宫身后有皇上的支持,小小迦兰王能奈我何?”
长公主摇了摇头:“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你没发觉他与其他男子不同?”
“的确有些不一样,不过在权利面前,再高傲的男人也会低头。”
“他,恐怕非你所想。”
“是吗?长公主愿不愿意与本宫打个赌?”
“赌什么?”
“本宫日后若做了迦兰太后,就是长公主输了。”
“以何为赌注?”
“若是本宫赢了,长公主要应本宫一件事。若是本宫输了,本宫也会为长公主做一件事。”
“好。”两人击掌三下,定了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