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则表示抗议,自己可以感知阴物,而非感知万物。而且感知范围会受环境、气机、实力的影响。比如鬼婴哥俩联手制造的黑暗鬼蜮,自己束手无策。
陆拙兜里揣着五百奖金,手里拽着一条值钱货,心里乐滋滋的。
他一时兴起,便怂恿声乐专业出身的安秀秀同学唱歌。秀秀笑言陆拙童谣还没有听够,她可以现场来一段。陆拙直呼禁受不住。
一人一鬼闹过一阵,陆拙索性把鱼扔在一旁,坐在地上歇息。心湖间,有歌声响起,‘摇啊摇,摇过春分是外婆桥,小手抓着米花糕...’
陆拙双目半阖,似睡非睡,忽然一个激灵站起。
斜对面楼顶一道身影临空而立,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摔下来。
这栋楼是女生宿舍,陆拙再有想法也不可能夜闯,这极有可能会遭至社会的毒打。他目光巡视,一棵古柏枝干遒劲,旁逸斜出,树冠与这栋楼挨得极近。
陆拙面上一喜,三两步登上古柏,借助枝干弯曲的反向弹力向前跳跃。距离越短,陆拙越能感受到这位女生的柔弱和无助。
凉意入骨的夜晚,心事重重的少女,空旷萧索的天台...
陆拙跨步纵跳,脚下枝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夸张的弯曲弧度下没有断裂,继而绷得笔直。
带着一阵飞旋的叶,陆拙自树冠中冲出来。半空中响起他的声音,“这位同学想好再跳...诶,怎么是你!”
一刻钟前,谢小曼登楼远眺,望着东流不息的江水发呆。
一分钟前,宿舍楼下的古柏有窸窸窣窣的怪响,未等谢小曼回神,一道黑影陡然扑上来。谢小曼惊惧交集,小腿一软,身体悬空倒下。
当即万念俱灰!
陆拙未曾想谢小曼如此果断,连忙伸手迎面接住下落的她。脚掌踏住向外延展的窗檐,猛地发力翻上顶楼。
幸亏自己手疾眼快,否则又要酿出一桩惨案。
陆拙松开谢小曼,想要骂醒这个试图轻生的傻妞。身为语文老师,灌鸡汤不在话下。
未等陆拙开口,谢小曼抬手一记耳光,夜空下一记脆响。
陆拙怔神,“诶...?”
这是什么展开?
谢小曼不说二话,反手再来一记耳光。
陆拙彻底懵圈!一口鸡汤堵在口中,生生让她两巴掌摁回去。
谢小曼打完一套,声嘶力竭叫起来,“非礼啊!救命...”
陆拙鼻子气歪,打断谢小曼的女高音,“傻妞闭嘴,我是陆拙!”
谢小曼:“诶...小陆老师?”
陆拙揉着两侧脸颊,把骂人的话咽下去,炖好的鸡汤张口就来,“小曼同学,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需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谢小曼担心陆拙被自己打出问题,问道:“小陆老师,你还好吧?”
陆拙气不过,挑明了说:“珍惜生命啊。好好的,你跳什么楼?”
谢小曼期期艾艾,“跳...谁跳楼?”
“你啊!”陆拙诧异,“深更半夜不睡觉上楼顶吹风啊?”
谢小曼闻言沉默片刻,继而琼鼻一抽,眼眶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陆拙撮着牙花子,暗道:‘哭,都给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