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嬷嬷忍不住替锦罗说项:“世子妃那人,行事有分寸的。”
宓氏已经闭上眼睛:“你懂什么,这叫磨炼她,当初老王妃就是这样磨炼我的,将来这个家会交给苏氏来管,不磨炼个几十年,我又怎么放心呢。”
原来如此。
郝嬷嬷再无赘言,把房中的灯都吹熄了,走出房门,又习惯的去叮嘱那些上值的丫鬟仆妇们:“别打瞌睡,仔细听着王妃传唤。”
丫鬟仆妇们纷纷应道:“是。”
郝嬷嬷这才往自己住的厢房去了,进了房坐在炕上喝了杯茶,然后静静的想事情,宓氏过问辫儿之死,听目击者说辫儿当时在街上同个男人发生争执,然后那男人一怒之下掐住她的喉咙把她扼死。
郝嬷嬷觉着,那个男人毫无疑问是凶手,而以辫儿进王府的日子推算,认识的人有限,能够来往的更没有,所以那男人绝对不会是王府的人,既然不是王府的人,就该是苏家的人,宓氏说锦罗会查下去,郝嬷嬷觉着很有必要将这个线索告诉锦罗。
这样一想,郝嬷嬷就下了炕,出房门直奔麒麟苑,等到了麒麟苑,果然见灯火通明,上值的两个仆妇见是她来了,忙行礼:“给嬷嬷请安,这就去禀报韦嬷嬷。”
郝嬷嬷摆摆手;“我不是来找老韦的,我是来见世子妃的。”
两个仆妇明白过来,忙又往门口唤里头上值的丫头:“香草,郝嬷嬷来见世子妃。”
香草正在灯下缝着什么,听了后丢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进了里间,锦罗正同月牙儿说话呢,香草屈膝道:“禀世子妃,郝嬷嬷来了。”
已是一更过,这时辰郝嬷嬷前来,锦罗略微沉吟下,点头:“还不请进。”
香草出去将郝嬷嬷引了进来,锦罗知道老人家是卿公度的乳母,而卿公度对其非常敬重,所以不等郝嬷嬷开口,锦罗就先招呼:“您老还没歇着?”
郝嬷嬷赶紧行礼:“见过世子妃,老奴没歇呢,有点小事,看您房中还亮着灯,所以就来了,没有叨扰到您吧?”
锦罗莞尔:“怎么会,我一向不早睡,而今日又出了辫儿这么档子事。”
郝嬷嬷道:“我正是为此事来的。”
锦罗微微有些意外,随即屏退了香草,又让月牙儿出去给郝嬷嬷上了杯茶,还请老人家在自己身边坐。
郝嬷嬷不肯坐:“我站着说即可。”
锦罗道:“生娘亲,乳娘更亲,世子待您怎样谁都知道,您站着,我不好坐着。”
郝嬷嬷一副受宠若惊状:“世子妃这样说,岂不是折煞老奴了,那好,那老奴就坐下说。”
她也没敢与锦罗同坐一处,而是搬了个小杌子于锦罗脚边处,坐下后直言:“我是为辫儿姑娘的事来的,有人看见辫儿姑娘在街上同个男人争执,最后那男人掐住她的喉咙把她扼死了,我觉着,那个男人是凶手这没什么可怀疑的,但那男人绝对不是王府的人,世子妃想想,辫儿陪嫁过来没几天,咱们府中她认识的人都没几个,又何谈有来往有冲突呢,说句大胆的话,我认为那个男人是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