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罗终于明白季舒澜为何那么恨他,见他叹气,问:“为何叹气?是不是后悔那时你还年少,换做是现在,你该放了季昌,毕竟只烧毁了些营帐,没有人伤亡。”
卿公度脸色肃然:“恰恰相反,换做是现在,我会立即杀了季昌,军法如山,谁人都不能侵犯,只是我那时,还是有着一个将帅不该有的优柔寡断。”
锦罗心头一凛。
卿公度眉头紧蹙:“你可知道,贻误战机,死的不单单是那些战马,也或许是……全军覆没。”
锦罗骇然望着他。
卿公度没有再说话。
锦罗陪着他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轰隆隆的一声雷响,锦罗道:“呦,被褥还在庭中晒着呢,那些丫头别贪玩忘记收了。”
说完起身就走,卿公度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中。
锦罗整个人跌倒状,双手抓着他肋下的衣裳,方才那一吻的激动重新荡漾开来,心扑通扑通狂跳,低低的唤了句:“夫君。”
卿公度将下巴抵在锦罗的头顶,道:“我与季舒澜的事,别告诉父亲母亲,免得他们为我担心。”
锦罗嗯了声。
卿公度又道:“只是要你受委屈了。”
锦罗想说,自己最大的委屈是来自于他和狄凤鸣剪不断的感情,至于旁人,完全可以忽略,这话不好说出口,就没作声。
外面的雷声一阵比一阵大,雨点也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能听见丫头们嘻嘻哈哈又惊慌失措的奔跑者收拾晾晒的物事,外面热闹,房内却非常安静,二人就这样拥着,很久很久,卿公度不说话,锦罗喜欢陪着他沉默,两心交汇,有时根本无需语言。
突然,卿公度将锦罗挪开,道:“我出去下。”
锦罗讶异:“外头下雨呢,还那么大。”
卿公度笑了笑:“无妨,我去去就回。”
锦罗满腹狐疑:“什么事非得现在出去?”
卿公度故作神秘:“大事。”
言毕,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