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1章 怀疑(1 / 2)世家女子图鉴首页

锦罗随着杜铭锡进到卿素之的卧房,打眼看,这屋子与其他大户人家主母的房间没多大区别,有床有炕,有桌有椅,有柜子有衣架,有花瓶有花盆,林林总总,各式各样。

杜铭锡将手一指那炕:“她就死在那里。”

这个她,锦罗知道是那小妾,走过去,仔细看,炕上规规整整,地上也没什么可用的线索,都给杜铭锡的家人拾掇干净了,试着往炕上去坐,却给月牙儿一把拉了起来,那丫头一脸惊恐道:“六小姐!”

锦罗轻笑:“我大哥尝说,人恶鬼也怕,我却觉着,人善鬼也敬,她又不是我害的,我怕什么,该是害她的人怕才对。”

说完坐了下去,问杜铭锡:“你那小夫人为何来到我家二姑奶奶的住处呢?”

杜铭锡道:“弟妹也是出身高门大户,怎么会不知道,但凡妾侍进门,都要过来给正房夫人敬茶的。”

锦罗哦了声,释然了。

杜铭锡继续道:“我那小夫人来给卿氏敬茶,不想却吃下了卿氏给她的茶,然后当即中毒而亡。”

锦罗挑起眼皮,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就这么简单?”

杜铭锡斩钉截铁:“对,就这么简单。”

锦罗笑了:“到底是我家二姑奶奶笨?还是杜二爷你笨呢?明知道人死在自己房中脱不了干系,还在自己房中下毒害人,杜二爷不觉着这事可疑吗?”

按理,给锦罗提醒,杜铭锡该如梦方醒状,然他根本没感觉到任何意外的样子,只道:“大概卿氏没想那么多。”

太过牵强,锦罗轻蔑的哼了声,知道再替卿素之辩驳他也会继续狡辩,于是换了个方式问:“你那小夫人何时进的杜家?何时来的这里?除此她还去过何处?亦或者说她还接触过什么人?吃过谁送的饭?她是否有近身伺候的丫头老嬷嬷?而今那些人呢?她吃下的那杯茶是我家二姑奶奶端给她的,却又是谁煮的……”

问了好多,杜锡铭不知是不是因为问的太多记不住,只回答一点:“那杯茶是秀红煮的。”

锦罗立即问:“秀红是谁的丫头?”

杜铭锡道:“当然是卿氏的丫头。”

锦罗下命令似的:“带秀红来见我。”

杜铭锡摇头:“不好意思,我那小妾死了之后,秀红就不见了。”

锦罗瞥他一眼:“不见了?”

杜铭锡道:“死了人,她害怕,当然得逃命。”

锦罗很是奇怪:“茶是秀红煮的,杜二爷为何不怀疑凶手是秀红,却怀疑是我家二姑奶奶呢?”

杜铭锡嘎嘎的笑着:“多新鲜,秀红只是个丫头,与我那小妾无冤无仇,而卿氏是我的夫人,当然恨我那小妾。”

锦罗怒上眉头:“杜二爷想的未免简单,倘或衙门查案都如你一样,不知要冤枉死多少人。”

杜铭锡手指自己,跳脚道:“我还冤枉呢,花了那么多银子娶了个小妾,被窝都没钻,人就死了,我那些银子全他娘的打了水漂,早知这样,还不如去妓院取乐呢,我那些银子一晚上可以睡几十个。”

越说越难听,锦罗起身向外走:“今天就到这里吧,告辞。”

出了这院子没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便知道杜铭锡没跟上来,遂问身边的月牙儿:“方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说说你的想法。”

她突然问自己,月牙儿有些吃惊:“六小姐那么聪明,怎么会问奴婢这些事呢。”

锦罗笑了笑:“因为你也聪明,再者,这叫集思广益,坊间百姓也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说说嘛。”

月牙儿有些难为情:“那,那奴婢就说说,奴婢觉着,也或许是有人暗中指使秀红做的,秀红畏罪潜逃,怎知不是像辫儿,给人灭口了呢。”

锦罗含笑轻拍了下月牙儿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英雄所见略同。”

月牙儿既害羞也有几分得意:“世子才是英雄,而六小姐是巾帼英雄。”

锦罗忽然站住了,转过身,与她面对面,认真道:“以你的品貌,若嫁个普通的小子,我都替你不值,所以,关于你的终身大事,你别急,我要为你谋个美满姻缘。”

月牙儿愣了愣,没防备突然提及自己的婚事,臊得满脸通红,把头低垂,声音也低的如同蚊子嗡嗡:“奴婢哪里着急了,奴婢一切都凭六小姐做主。”

锦罗眯着眼睛琢磨着:“我心里倒是有个人选,不过还不到时候。”

月牙儿很是好奇她心里的那个人选是谁,又不好意思问,但感觉是锦罗选的,绝对不会错,心里高兴又甜蜜,挽着锦罗道:“六小姐还是想想二姑奶奶的事吧。”

锦罗拔腿前行:“这事我心里也有了点眉目,只是……”

下半截话没有说出口,而面色突然变得异常凝重。

回到锦庄处,她已经午睡起来,正由丫头们服侍更衣匀面,见锦罗走进,对着梳妆镜问:“你去了哪里?大晌午的也不歇一歇。”

锦罗来到她身后,也看着镜中:“去了杜二爷家里。”

锦庄猛地一回头,扯痛头发也不顾,愕然问:“你怎么又去了他家里?”

锦罗道:“当然是为了那件事。”

锦庄想了想,挥挥手,吩咐丫头们:“都出去吧。”

给她梳头的丫头茫然道:“少夫人还没梳完头发呢。”

锦庄很是不耐烦:“叫你出去就出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锦罗就接过那丫头手中的玳瑁梳子:“我来吧。”

见锦庄心情不好,月牙儿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待房中止余姊妹两个,锦庄埋怨道:“你想留下查那件事,我不拦着,但你不能再与二爷来往。”

锦罗一壁给她梳头一壁问:“姐姐怕他冒犯我?”

锦庄恨恨道:“无赖之辈,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锦罗手下不停,眼睛不经意的瞄了眼镜中,就发现锦庄的脸色冰冷冰冷,而那目光,更是冷的刺骨,那是唯有恨,才会透漏出来的寒意。

锦罗不明白,杜铭锡不成器,那也是杜家的事,而二姐只是杜家的一个媳妇,却不是整个杜家,对杜铭锡没有必要恨铁不成钢,再说,这哪里是恨铁不成钢,分明是仇人的目光。